韓時宴瞧著,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這書房當中憋悶得很,濃重的熏香味兒像是要將屋子裡的東西同人統統都醃製一遍,讓人頭昏腦漲的。/P
伸手攔住官家那人,穿著一身道袍手中拿著一把拂塵。/P
他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花白,倒是有幾分道骨仙風。/P
注意到韓時宴的視線,老道士衝著韓時宴點了點頭,然後又勸解官家道,“弱之勝強,柔之克剛,靜之製動。官家莫要動氣,修心為上。”/P
官家握著那硯台的手放了下去。/P
老道士瞧著書房中情形不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P
不等官家開口,韓時宴便率先開口道,“修身治國平天下……官家沉溺於鬼神之事……”/P
官家聽著這話,實在是沒有忍住,他一把抓起那硯台,猛地朝著地上摔去,指著韓時宴的鼻子就罵道,“朕是你舅父啊!你為了幫那姓顧的女人對付顧家,有沒有想過我是你舅父?有沒有想過顧均安是福順的夫君?”/P
“你要做大雍朝的忠臣,你又可知自己效忠的是誰?”/P
“韓時宴!我含在嘴裡怕化了的親兒子盼著我死,我不死他便弑君謀逆。怎麼,如今捧在手心裡的外甥也想要拔劍指向我嗎?你還有點良心嗎?”/P
韓時宴靜靜地看著官家,絲毫沒有退縮。/P
“揭露科舉舞弊就算是對著您拔劍了麼?您是泄了題,還是收了那張《遠山圖》?”/P
“時宴的良心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大雍,更加無愧於舅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