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話的內侍約莫二十六七的年紀,麵白無須眉心生得一顆鮮豔的紅痣。
他一人單騎氣喘籲籲,身後並未跟著其他的宮人。
在他的腰間掛著進出宮禁的令牌,聲音又尖又利,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
“路公公,官家急召不知所謂何事?”
顧甚微眼波流轉打量著那內侍,心中不由得生疑。
她同韓時宴出汴京走的悄悄然,回來更是絲毫沒有聲張,這前腳方才回城,連家門都未進,宮中便來了傳召。未免有些太過於“急”了些。
且官家傳召韓時宴尚且能理解,畢竟他是個正正經經的皇親國戚。
可於公她不是個皇城司指揮使,頭頂上還有張春庭罩著;於私從她入汴京便翻了幾個舊案,將官家的臉踩在地上摩擦爛了,那老兒定是對她百般怨氣,豈會急召?
這宮中十有**是生了變數。
顧甚微盤算著,韓時宴知曉那公公姓路,顯然他確實是真太監無疑。
那姓路的公公半仰起了頭,眼角閃著晶瑩的淚光,“二人大人隨著咱家進宮便知曉了。”
瞧著他那般淒切模樣,顧甚微一愣,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韓時宴,果不其然瞧見他神色急切起來。
她伸出手來,拍了拍韓時宴的手,率先調轉了馬頭。
這三人三騎一路飛馳,徑直的入了宮,見那宮人未下馬,顧甚微亦是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