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夜的功夫,薑四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從前他是高門大戶嬌養的小衙內,眼睛生在頭頂上,下巴就從未衝著過地麵,整個人都是那般恣意盎然。
在此之前,薑四公子遭遇的最大的挫折,是薑家人不樂意讓他迎娶李銘方。
他雖然還很怯懦,但卻是仿佛一夜長大,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
韓時宴詢問地看向了顧甚微,見她點頭。
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不能二人獨處去看新宅院,但還是說了一句“好”。
他想著,眼眸一動,衝著薑四郎道,“你且先等上片刻。”
韓時宴說著,輕輕地拉起顧甚微的手,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將人直接拉回了屋子,“卿卿,某披頭散發,不宜去開封府,不若卿卿幫我梳頭可好?”
顧甚微瞬間瞠目結舌,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叫誰卿卿呢!從前的韓禦史被奪舍了麼?”
顧甚微說著,冷哼了一聲,瞧著他還濕漉漉的頭發,卻是冷哼了一聲,突然一掌輕輕打在了韓時宴的背後。
韓時宴不明所以,正欲要說話,卻是瞧見銅鏡裡頭的自己竟是頭頂上冒出了嫋嫋白霧,一股暖流從顧甚微的手心裡直接進入了他的身體裡,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的,尤其是頭……
“所以……內功還可以這般用麼?我從未見長觀這般用過……”
顧甚微收回了手,拿起自己的木梳,猶疑了片刻還是給韓時宴豎起頭來,她這個人沒有多少耐心,更加不會什麼郎情妾意的慢悠悠梳法,幾乎是哢哢兩下,就胡亂給韓時宴挽好了發。
隻能說,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