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坐在小凳子上,抱著玻璃瓶,昂著小腦袋打量在家裡走來走去的張歎,見他不去廚房,好奇地問道:“大叔,你咋子不做莽莽吃?”
張歎側頭看了一眼掛牆上的鐘表,說:“現在已經9點鐘了,我在外麵吃過飯了。”
“哦。”小白點點小腦袋,旋即想起什麼,不高興地說:“那你爪子不和我耍耍?你咋子意思嘛。”
之前張歎借口沒吃飯,所以不和她踢足球。
“e~~~~”
“嗯啥子?你嗦噻,咋個兒整?”
咋個兒整?怎麼感覺興師問罪的架勢?難道想要我賠償?
“……對不起。”張歎坦白道,“是我撒了謊,其實是時間太晚了,天已經黑了,這樣好不好?明天我和你踢足球。”
小白對他的話愣了愣,好奇地打量他的臉,這是第一次有大人跟她說對不起,不是隻有小朋友才說對不起的嗎?
“哦。好噻,你莫要騙我哦。”
“我絕不騙你了,對了,你喜歡當前鋒嗎?”
小白懵圈:“啥子?蜜蜂?是蜂子噻?”
原來是足球小白,張歎不為難她,說:“那明天我當守門員,你來射門,怎麼樣?”
小白這個聽懂了,信心滿滿地說:“你莫要開玩笑咯,踢球球是我的強項噻,打疼你了莫要怪我哦~”
張歎笑道:“絕對不怪你,放馬過來。”
“放啥子過來?”
“……馬。”
“為啥子要放馬過來?放狗狗噻。”
“……”
說的也有道理就是。
張歎從冰箱裡拿出葡萄,洗好後擺在小碟子裡,端到小白身邊,請她吃。
小白飛快地看了一眼,沒動,而是把玻璃瓶舉起來說:“大叔,你還要看我的丁丁貓兒嗎?”
“丁丁貓兒?我不看了,你自己留著吧。”
“那我把丁丁貓兒放了叭。”
她起身,詢問張歎能不能去他的陽台,得到允許後才抱著玻璃瓶過去,從瓶口伸進小手,輕輕地捉出蜻蜓,托在掌心,把它放飛了。
張歎好奇地問:“你不喜歡丁丁貓兒嗎?”
小白目送丁丁貓兒飛遠了,不見了,才不舍地回到屋裡,回答道:“明天再抓它。”
“那你還放了它?”
“讓丁丁貓兒去找會兒媽媽噻,它要睡告告撒。”
“……好吧。”
“拜~”
“啊?乾嘛?”
“我走啦,拜~”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張歎客套地挽留:“再坐一會兒吧。”
小白穿上擺在門口的小鞋子,說她忙著咧,要陪小朋友們玩呢。
“那帶些小葡萄去吃。”
“不吃啦不吃啦。”
“吃一點嘛,都給你準備了,你這麼不給我麵子嗎?”
這個小朋友老是不吃他的東西,讓他有些挫敗感。
是不是不夠熱情?
今天一定要熱情似火。
“不吃啦不吃啦。”
“吃一點吃一點,給你。”
“這不好叭~~~~”
“有啥子不好嘛,來,給點麵子。”
都把張歎整出川普音了。
他熱情地把小碟子裡的葡萄倒在一個保鮮盒裡,塞在小白手裡,不要也得要,彆想空手跑。
既然張歎這麼熱心,小白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
“這不好叭~~~帶回去給小朋友們吃吃叭。”
她接過保鮮盒,說:“好多喲,這不好叭~~~”
“沒有不好,很好很好。”
“要我咋子謝謝你咧?”
說這話的時候她很認真。
“那要不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小白毫不怯場,張口就來。
“唐僧騎馬咚那個咚,後麵跟著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麵跟著個豬八怪……”
唱完了一首四川小調。
“要得不?”小白問。
“要得要得,很好聽啊。”
張歎把這個小朋友送出門,不放心地說:“我送你下樓吧,慢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