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小白和魚肚玻璃瓶簡直是形影不離,走到哪裡都要帶著。
學園裡傳開了,說小白抱著一堆蒼蠅寶寶的粑粑,為此小白和一個小朋友吵了一架,差點沒打起來,好在小滿老師及時關注,製止了一場紛爭。
小白轉頭揪住了榴榴,把她揍了一頓。
她可以肯定,學園裡的傳言是熊孩子榴榴傳的,因為她最早就是聽榴榴說她的蠶寶寶是蒼蠅粑粑。
榴榴可憐兮兮地說她對不起小白鴨,然後求饒。
好啊,果然是她作的,所以又被小白揍了一頓。
挨了揍的榴榴灰溜溜地跑了,氣憤地揚言再也不和小白好了!但是沒一會兒,她自個兒又在小白麵前冒出來,送來了她珍藏的小餅乾,要和好。
懷著滿懷的期待,小白等待魚肚玻璃瓶裡孵出各種小動物,但是左等右等,等了好幾天,依然沒有動靜,找到榴榴讓她給看看病,榴榴裝模作樣地用聽診器聽了會兒,一口咬定是寶寶們在睡告告,要給它們唱歌哄她們出來,就像喜兒早上起床失敗後被她姐姐抓出來一個道理。
小白就對著魚肚玻璃瓶唱歌咯,把她會的那些歌都唱了一遍,從白天唱到晚上,還是沒有動靜,於是喊來其他小朋友一起圍著唱,還是沒有動靜。
晚上白建平給她看了又看,說可能死了,被悶死在玻璃瓶裡了。
很快他就萬分後悔,悔不該說這話,因為小白聽了,先是不敢相信,大吵大鬨了一陣,接著大哭起來,怎麼安慰都沒用。
白建平心想趕緊帶小白去小紅馬,有小朋友和張老板在,小白心情應該會快點好起來。
但是小白不去,說他們知道了肯定也會傷心。
她站在客廳裡,抱著魚肚玻璃瓶流了許久的眼淚,傷心欲絕,直到哭累了,睡著了。
白建平偷偷來到她的小床邊,想把她抱著睡的魚肚玻璃瓶拿走,但是被抱的很緊,觀察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拿走。
他輕輕關上臥室的房門,來到客廳,先是隔著玻璃瓶打量裡麵的蠶卵,沒看出什麼,便在餐桌上鋪開一張紙,把蠶卵倒在上麵,打開手電筒,仔細打量。
這些蠶卵已經有灰白色了,可以肯定是死卵。
白建平把蠶卵用紙包起來,丟垃圾簍裡,旋即想到要是小白看到,肯定更加傷心不已,於是拿著出了門,順便帶上玻璃瓶。
腳步聲點亮了樓道裡的感應燈,他踩著自己的影子下了樓,把死了的蠶卵放垃圾桶裡,旋即沒有回家,而是在小巷子裡七轉八轉,來到一家小小的寵物店門口。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小店關門了。
他不甘心,敲了敲門木門,等了片刻,沒有人回應,又敲了敲,加重了力度,依然沒人回應。
店老板不在這裡,也不住這裡。
白建平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木門上老板留下的聯係電話。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通,老板聲音倦怠,得知白建平想要買蠶卵,不耐煩地說明天再來,他又不是不開門,這大半夜的吵人睡覺。
白建平好說歹說,說儘了好話,還同意多出一些錢,老板才很不耐煩地答應現在過來。
十多分鐘後,安靜的巷子裡響起腳步聲,白建平張望,是老板來了。
“儂是怎麼回事嘛,大晚上的買蠶卵,等不到明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