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來耍嘛,張老板,快來噻。”
小白招呼張歎去樓下教室看程程講故事,可有意思啦,反正她每天晚上都要聽一聽,要是哪一天不聽啊,她就感覺生活沒了滋味,一如嘎嘎沒了肉味。
張歎本不想去,但是被小白拉著褲子往外扯,很熱情的樣子,實在不好拒絕她的好意,便換了一身休閒運動服下樓,隻見樓下的小朋友分成了好幾片,有的在疊積木,有的在捏橡皮人,有的在畫畫,還有的在聽故事。
聽故事的那群小朋友中,有好幾個張歎熟悉的小麵孔,比如榴榴和喜兒,比如小米和嘟嘟,小白就是拉著他往這群小朋友中擠。
張歎一眼看到嘟嘟,嘟嘟搬來了小凳子,坐在最前邊——她不坐最前邊就完全看不到,當然,也有可能她是被綁架來的,因為此刻她被榴榴摟著小肩膀,小嘴巴還被捂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歎為了避免程程緊張,悄悄的來,站在人群最外圍,小白勤快地拖來了兩張小凳子,她一把,張歎一把,她為了陪張歎,也坐在最外麵,但是剛一坐下,就發現高估了自己,啥子都看不到,努力伸長脖子也看不到;站起來,看不到;蹦蹦跳跳,一會兒能看到一會兒不能看到。
“坐我腿上怎麼樣?”張歎說。
小白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住啥子張老板?”
“我不想住啥子,我隻是見你看不到,建議你可以坐我腿上,那樣你就能看到了。”
“爪子?”
“坐我腿上。”
小白才不,於是張歎去搬了一條高腳凳子,讓小白坐那上麵。
“這回能看到了吧?”張歎問。
小白搖晃腳丫子,蕩啊蕩,謔謔笑,坐的高看得遠,一群瓜娃子儘收眼底。
張歎問她,為什麼榴榴要捂著嘟嘟的嘴巴,小白告訴他,因為嘟嘟說個不停,嘰裡咕嚕。
噢,原來是小話癆,被嫌棄了。
嘟嘟把聽故事變成了配合程程講故事,就像分類中還有一個對話體,嘟嘟就是要搞那對話體故事,關鍵是她講的不好,嘰嘰咕咕,沒誰能聽懂,榴榴倒是能翻譯,但她翻譯全靠編,如果她肚子裡有墨水的話,編是可以編的,但她肚子裡隻有積食,沒有墨水,是個小飯桶,和程程無法比。
程程講起故事來真是有一套,可不僅僅是繪聲繪色,還會故意賣關子吊胃口。一群小朋友被她吊的欲死欲仙,時而驚呼,時而群情激奮,時而爪子衣擺緊張兮兮,時而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時而大眼瞪小眼,看的張歎大呼驚訝,一直知道她很會講故事,但是沒想到這麼會講,已經初具演講技巧了。
小白已經入迷了,聽的津津有味。
一個故事講完,在小朋友們的熱情請求下,程程又講了一個,最終結束了。
榴榴立即放開嘟嘟,給程程送上喝水用的寶寶杯,再賊兮兮地遞上小熊軟糖,請求程程告訴她大灰狼最後怎麼樣了。
程程喝了水,吃了軟糖,告訴她,她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對的,她就是這麼說的,她也不知道。
喝了人家的水,吃了人家的糖,卻說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