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狸的聲音響徹北野城。
將士們震動,百姓們嘩然。
是厭王殿下!
這些妖精們竟是因為厭王殿下來保護他們的!
留著鼻涕手拿砍刀的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天真的衝自己阿爹問道:“阿爹,厭王殿下是神仙嗎?這些小動物都是來保護我們的嗎?”
漢子淚眼磅礴的點著頭。
“是大仙兒!這些大仙兒是看在厭王殿下的麵子來保護我們的!”
“殿下就是我們的守護神,連山裡的大仙兒都要賣他麵子,我們北境的百姓都安全了!!”
小女孩也一臉興奮,可又疑惑的歪頭:“可天上那個長尾巴的姐姐說的判官是什麼嗎?”
漢子也不曉得判官是啥,沒準也是神仙。
嗯!厭王殿下就是厲害!神仙都願意幫他!
“這世上居然真的有神仙啊……”
北野城的軍民們全都震撼的難以言喻,心裡紛紛感念厭王殿下,有不少人都回家,將厭王殿下的長生牌給抱了出來。
而此刻。
以神力開路,率領黑甲衛親軍朝北境而來的厭王殿下隻覺鼻子巨癢,耳邊爆炸似的湧現出各種人聲。
嗡嗡嗡,嗡嗡嗡。
蕭沉硯隻覺耳邊有上萬隻蚊子在叫,天靈蓋都要被震暈了。
他聽到一聲聲感激,感覺到數不清的念力朝自己彙聚而來。
這些念力中蘊含著的感激和祝福都化為暖意滋養他的神魂,加深他的功德。
在黑甲衛眾人愕然的目光下,蕭沉硯打了個噴嚏。
“王爺?”百歲麵露詫異。
蕭沉硯捏了下鼻子:“北境出事了。”
百歲心頭一凜,隨即卻見蕭沉硯笑了,他不免疑惑,北境出事了,王爺怎麼還笑了?
蕭沉硯細細聽著那些感謝祝福的聲音,心裡波瀾萬千,那是北野城百姓的聲音,是與他一起扛過那十年風雪的百姓的。
他雖還未抵達北境,但從那些聲音裡,大抵已拚湊出北境如今的情況。
草原人犯禁,落月山眾妖合力鎮邊。
至於百姓們提到的‘判官’,大概是自家小女鬼了。
這麼多功德與念力,她竟全給到他頭上來了。
明明是那麼喜歡‘斤斤計較’的小女鬼。
大方起來卻嚇死人。
蕭沉硯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沉聲道:“北境戰事已起,影貓,加快速度。”
蕭沉硯拍了拍肩膀處的影貓。
影貓喵了一聲,眾將士在聽到那聲‘戰事起,加速度後’先是戰意熊熊,繼而麵露苦澀。
天爺哦,還要加速啊?
他們區區凡人被帶著穿梭於暗影中,之前的速度已經讓他們‘暈船’了,這要再加速,到了北境怕是得吐戰場上!
黑甲衛們一個個咬緊牙關。
就是乾!
大不了等到了北境,他們吐那些草原蠻夷的臉上!
……
北野城外,廝殺不斷。
有了落月山群妖的加入,此番前來的草原前鋒部隊很快就被解決。
隻是戰局並沒因此得到緩解。
因為左軍營和落月山群妖們都發現,這群家夥是真的打不死。
即便將他們砍成肉泥,過一段時間,這些怪物玩意又會蛄蛹成人形,就像是泥甬那般。
暴力摧毀治標不治本,倒是以烈火燒灼這些東西能延緩他們恢複的速度。
就這樣,出城掃蕩的將士換了一批又一批,落月山群妖們也持續不斷的砍殺,配以火攻,這一場戰愣是從日出打到了日落。
北野城外燃起火牆,隱約能看到熊熊烈火中,有東西在緩慢蠕動,彙聚在一起。
那是草原人的屍塊。
準確說,此番前來攻城的兩萬草原人,都是巫甬。
城樓上,長命等黑甲衛將士用雪水搓了一把臉,眼裡都是紅血絲,不少人虎口處崩裂,都是砍人砍的。
彆說將士們感到疲憊,就連落月山的群妖都累得慌。
紫狐狸連嗓子都不夾了,雄壯的男兒聲線冒出來:“這群怪物打也打不死,燒也燒不死,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身邊還有個穿黑衣的妙齡女子,眼睛是蛇類的豎瞳,乃是一隻蛇妖,在此地被稱為柳仙。
邊上還有一個老頭,老頭眼神不大好,擺著手道:“我白家打架不行,戰功搶不過你們,隻能幫諸位治傷了。”
白家指的便是刺蝟,白仙兒不擅廝殺,且眼神都不太好,但在給人療傷方麵,他們頗有些神通。
正說著,一隻灰皮大耗子竄上城樓,變成一個灰撲撲臟兮兮的中年漢子,他佝僂著背,一雙眼賊精賊精的,搔頭搔腮道:“我剛去看了下,好家夥,又有一批怪物朝這邊過來,足有一萬人。”
城樓下方,一群小妖童鞏固著火牆,乃是一群小黃皮子和小狐狸。
論起火術,此番此戰的精怪中,隻有黃家和胡家最擅此道。
但這會兒紫狐狸也有點愁眉苦臉了。
“嗐,本以為是天上掉餡餅,不曾想這餡餅兒燙手的很。”
黑蛇睨他,涼颼颼的吐著信子:“你嫌燙手,我不嫌,你大可把功德陰文交出來。”
刺蝟老頭和灰鼠眼睛也亮了。
紫狐狸翻白眼:“母長蟲你想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