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氣勢洶洶的回了北野城。
那陰沉的俏臉,渾身散發出的殺氣,讓判官筆都瑟瑟發抖,都想給硯台哥點柱頭香了。
“阿嫵呀,蒼溟乾的事和硯台哥也沒啥關係是叭?”判官筆當起和事佬:“炎叔叔也說了,雖說蒼溟和不少神族小娘皮係過紅線,但身子還是乾淨的。”
“你要是嫌棄,咱們把他丟三川河裡洗洗,撈出來將就將就還是能用的。”
青嫵翻白眼:“你當洗豬下水呢?要不再給他加幾斤香料,鹵入味了,更好下嘴?”
判官筆沒忍住咽了口唾沫:“可、可以嗎?”
青嫵拿出判官筆,就想把這蠢筆頭的毛給拔了。
驟然,她側首朝南方天際看去,身影詭異一側,一道流光宛若箭矢朝她襲來。
青嫵豎起兩指,夾住流光。
一根純白無垢的羽毛被她夾在指間,青嫵哼了一聲將羽毛焚儘,下一刻,白羽被焚燒後的灰燼在她眼前漂浮,組合成一行字。
——舅兄在我手,冤家速速來拜堂。
青嫵臉色陰沉下去。
判官筆也炸毛了:“這是白毛雞的傳信?什麼舅兄?他說的不會是雲錚大哥吧?!”
“這隻癲雞把雲錚大哥給綁架啦?”
青嫵手朝著虛空一握,似撚住了某條因果絲,她一翻白眼,冷哼一聲,判官筆在她手裡變成墨刀。
“很好,把臭硯台下鍋燉了之前,先殺隻雞吊湯!”
大雍中部,天陽郡。
郡守府裡掛滿了白綢,城中百姓都覺得奇怪,還以為是郡守家死了人,有心人一打聽,結果讓人瞠目結舌。
竟不是死了人布置靈堂,而是郡守家辦喜事。
這就怪了,誰家辦喜事掛白布的啊?
下人們忙忙碌碌,竟無一人覺得奇怪。
後院喜房內,男人銀發彆簪,一身華貴羽衣吉服裝,吉服上的翎羽乃是白色雀翎,宛如披著銀霜,漂亮到不行。
旁邊的衣架上還架著另一件女式的羽衣吉服。
彌顏愛惜的撫過羽衣,感慨道:“這兩套羽衣都是我一針一線親自繡出來的,上麵的羽毛取得是我身上最漂亮的尾翎,一年一根,差點薅禿了我自己。”
雲錚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原來你還是個禿的,難怪不討我妹妹喜歡。”
彌顏笑睨向他:“大舅哥真愛睜眼說瞎話,你妹婿我如今美麗,你莫要嫉妒。”
說完,彌顏拿出一麵鏡子,看著看著又看癡了。
雲錚嘴角輕扯,罵了句瘋子。
他試著掙脫彌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術法,但依舊無法動彈,雲錚垂眸,眼底翻騰出一抹黑氣。
就在這時,彌顏忽然咦了聲,朝外看去,笑容也燦爛了。
“來了。”
雲錚心神一動。
下一刻。
一股無形壓力從天而降,郡守府的下人們齊齊倒地昏迷不醒。
勁風衝開房門,黑色勾魂鎖徑直朝彌顏抽打而去。
他笑著避開,腳踝突然一緊,一條勾魂鎖悄無聲息纏上他的腳踝。
他哎呀一聲,緊接著就被拽出了屋子。
雲錚心急不已,想要跟著出去,可依舊無法動彈。
彌顏被拽出屋子後,迎麵就是一把鬼氣翻騰墨刀。
他身體在半空中側翻,避開墨刀,幾根銀發被削去。
他側身落地,心疼的嘶了聲。
仰頭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