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路上,將抵京師。
鬼車上,青嫵窩在蕭沉硯懷裡,一副嬌花模樣。
“蕭沉硯,我耳朵好疼啊。”
蕭沉硯替她揉著耳朵,眉頭緊鎖:“反噬到耳朵了?”
他低頭,捧著青嫵的小臉,剛要給她渡幾口神力過去,就被她捂住嘴。
青嫵盯著他那張白生生的俊臉:“你要不照照鏡子,陰司下頭死了三千年的鬼都沒你臉白。”
蕭沉硯瞪她一眼:“我看你挺精神的。”
青嫵摳著耳朵,表情不耐煩,那力氣之大,動作之粗蠻,蕭沉硯都擔心她把自己耳朵揪下來。
“到底怎麼了?耳朵裡進蟲子了?”她這樣兒的確不像因果反噬。
青嫵氣惱:“你沒聽到那些碎碎念,煩死了!越靠近京師聲音越多越碎!”
“聽見了。”蕭沉硯頷首,不過他聽到的都是百姓的歌功頌德,以及祈求他趕緊回京登基。
“你聽到什麼了?”他略感好奇,眼下應該不會有人不長眼的敢罵她才對。
青嫵麵如死灰:“一開始還是些吹捧的,到後麵全是些大娘大嬸老太太的碎碎念,一個個的管我要孩子!”
“我渾身上下哪兒長的像是能給人送子的?”
蕭沉硯咬緊了後槽牙,忍著沒笑,緊鎖眉頭,佯裝苦惱:“此事……嗯,著實蹊蹺。”
青嫵涼颼颼睨他一眼:“你最好永遠憋住,彆笑出來。”
蕭沉硯沒憋住,唇角剛翹起來,就被她在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吃痛的嘶了聲,蕭沉硯無奈睨著她:“倒是會對我耍橫。”
嘴上說著,他依舊替她揉著耳朵,試著用神力隔絕那些祈願聲。
青嫵被那些求子聲弄得心焦把兒亂,哦,雖然她沒有把兒。
刹刹陛下掐指一算,也知道了怎麼回事。
當即咬牙切齒:“求子是吧,等回了京師,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在求!”
“還有楚家那老小子……”
“這麼喜歡小孩兒,我讓給他當爹當個爽。”
蕭沉硯見她暴躁的樣子,也謹慎的閉上了嘴,沒有在這時候去捋虎須。
年關頭一天。
各家商鋪都要關張,朝中官員也最後一日當值,都等著回家過年時,異相忽生。
鵝毛大雪簌簌落下,但奇怪的是,這場大雪並不讓人覺得寒冷。
城門處,守城的兵卒剛打了個哈欠,睜眼時就覺眼前一花。
急著進城的百姓也感覺到了什麼,齊刷刷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