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溟在第一場碎夢裡,看到了紅妝描眉。
他不為所動,轉身離開。
踏入第二次碎夢後,他聽到了那欲念交纏的靡靡之音,他無視了千嬌百媚的青嫵,撩開紗幔,看著沉溺於欲念中的‘自己’。
蒼溟眼中露出了不解,輕皺眉頭,喃喃道:“此等事,究竟有何樂趣。”
沉溺**,靈台不淨,對修成大道有害無益。
蒼溟不理解另一個‘自己’。
在他看來,蕭沉硯的這一場夢,是在自甘墮落。
蒼溟毫無留戀,轉身離開。
第三次碎夢,他看到了期待著骨血降臨,看到了那個滿臉幸福的‘自己’。
他也看遍了蕭沉硯的夢,看完了另一個‘自己’的夢。
夢中無一不是她。
有情有欲有執有嗔。
皆是他過去不曾有,不曾感受過之物。
一場場碎夢間似有紅線串聯,那是因果線。
而他立在因果紅線的鋪就的網中。
蒼溟看著手腕上那根因果絲,喃喃道:“這就是使你不甘忘卻,使我無法得道之劫嗎?”
蒼溟試著反握住手腕上的因果絲,卻無法觸及。
他垂下眼眸。
“看來……時機還不夠。”
他的身影消弭,像是從未存在過。
浴池內。
青嫵睜開眼,她還趴在蕭沉硯懷裡。
她看著哪怕熟睡後,依舊緊緊摟著自己的男人,想到在他夢境中見到的種種,會心一笑。
青嫵輕輕啄了下他的唇,又舔了舔自己的唇,複而又吻上去,好一番後,才作罷。
“臭硯台,起床啦。”
蕭沉硯被她叫醒,視線與她相交。
他輕吸一口氣,眼神從混沌漸漸清明,“我好像沒做夢。”
青嫵嗯了聲,“我也沒找到你今夜的夢。”
“無功而返?”
“倒也不算。”青嫵意味深長道:“要不是走了這一趟,我還不知道你的夢有多麼五彩斑斕呢。”
“胡說,我很少做夢。”男人麵不改色。
“嘖嘖。”
她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就信了哦。
這人在夢裡比在外麵還壞!
尤其是乾那事的時候。
青嫵羞羞的瞄了眼,都懷疑他在夢裡要把她的腰給掐折。
男人顯然沒有自己暴露了的自覺。
但自家小女鬼那戲謔的眼神,實打實盯得他有些局促。
此番青嫵入夢沒有收獲,算不上好消息。
比起兩人‘驚弓之鳥’這個可能,兩人更傾向於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眼下既無結果,兩人也沒揪著這問題一直糾結。
端倪現,露出馬腳是遲早的。
“走了,回寢宮睡覺,在水裡泡了半天,我人皮都要泡漲了。”
青嫵開口就是嚇人鬼話。
蕭沉硯抱著她瞬移回了寢殿,法訣一掐,兩人身上水汽蒸騰散去。
等重新躺會榻上後,他才追問:“你在我過往的夢裡到底瞧見什麼了?”
“瞧見你的小秘密了。”青嫵哼哼:“你腦子裡壞東西可真不少。”
蕭沉硯一轉念,大致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