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宋景年點咖啡就是給他提神,解渴。
她怕他找借口說一半就不說了,所以,她提前把準備工作做好。
祈寧也沒隱瞞,重重點頭。
“是!”
宋景年無奈,“陸三兒現在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你還非要聽。聽完了愧疚,你再跑了,陸三兒可真沒活路了。他非得掐死我!”
祈寧明白宋景年的顧慮,她垂眸,啞聲,“我不會再離開他了,相較於痛苦,難過,都沒有得知他出事那一瞬讓我生不如死。”
她眼眶泛紅,“景年哥,不論你信不信,他若真出了事,我一定幫他報仇,然後去找他。我跟雲初不一樣,無父無母,這世上唯二的牽掛就是阿辰與雲初。雲初有你,我可以走得了無牽掛,去找他。”
宋景年聽得喉頭泛酸,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那次綁架,陸三兒差點兒死了。”
回想起來,他至今心有餘悸。
那次夏令營,宋景年沒去,他發燒病了,他祖母心疼他,讓他母親向學校請了假。陸聿辰也不是喜歡湊熱鬨的人,他為什麼去?
宋景年想不通,直到陸聿辰喜歡祈寧的事情浮出水麵,他才斷定——陸聿辰去參加夏令營是因為可以看到祈寧。
因為那次夏令營初高中一起去的。
“你把他叫出去,他就綁架了,”宋景年深吸了一口煙,“手法和昨天綁霍硯舟很像。”
祈寧聽此,攥緊了手,“是陸予執嗎?”
陸予執雖成年了,在上學,自導自演被綁架,他不會做,因為他性格謹慎,不會拿自己命冒險。
陸聿辰覺得是陸予執的母親——姚期芳。
“陸三兒和陸予執同時被綁架,很蹊蹺,而且索要贖金陸予執高過陸三兒,陸予執要8000萬現金,要陸三兒隻要2000萬,可加一起就是一個億。”
宋景年臉上儘是不忿。
祈寧皺眉,“一億現金,銀行湊也一時湊不齊啊!”
宋景年覺得祈寧很聰明,事實卻是如此。
“對,所以陸炳言當時籌錢,是挨家要,挨家湊,我家,季司深家的流動資金都拿出來了。”
宋景年眼底儘是晦澀,“我父親就怕陸炳言沒良心,還將我母親的珠寶給了陸炳言,說若是不夠,就拿珠寶和綁匪談,抵錢。”
祈寧又聽出了不對,她抬眸,“宋夫人的珠寶都拿出來了?那聿雪夫人呢?她難道不著急救自己的兒子嗎?”
“聿伯母當時病入膏肓,她的錢財都在陸炳言那,”宋景年挑眉,“確切的說都在姚夫人,姚期芳那。陸炳言那老東西,吃裡扒外,就是個騙婚的渣男。”
宋景年攪了攪咖啡,“也不知道聿伯母怎麼會嫁給他?”
而後,宋景年又繼續說。
即便,宋景年的父親未雨綢繆也沒能抵過陸炳言的私心作祟。
因珠寶出手有風險,他們不肯以珠寶抵錢,可陸炳言手裡的現金不足一個億,他隻能救下一兒子。
陸炳言最後選擇了陸予執。
聽到這,祈寧心情跌入穀底,她很難想象被親生父親放棄的陸聿辰會有多絕望?
宋景年呼吸不順暢,他又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咖啡。
“陸三兒不認命啊,被押回去的途中,他反抗了,打死了一個劫匪,一個重傷,在他逃跑被抓回去的時候被人打斷了肋骨和右胳膊。”
宋景年沉聲道,“我爸帶著人和警察找到陸聿辰的時候,他差點就被活活吊死了。”
祈寧聽得渾身汗毛豎立,她嘴唇泛白,她兩手緊緊握著咖啡杯。
宋景年又說因為陸聿辰正當防衛導致一死一傷,而警方為救他又擊斃一人,導致唯一的活口恨透了陸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