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天機閣外,一名身形高瘦,麵容卻冷傲堅毅的中年男子看著逐漸消失的三道身影,頗有些好奇的呢喃道:
“突兀族呼大仙師的名頭倒不陌生,隻是這位墨道友,屬實有些看不透了,明明隻有元嬰中期的境界,卻顯然是三人之首。”
“成長老對此人也沒有印象嗎?”身旁的掌櫃神色微訝,自己不認識可以理解,但對方可是天機閣真正的高層,眼界卓識遠非常人可比的。
“修仙界何其遼闊,我又怎能儘知一切?”堅毅男子微微搖頭,
“不過能夠讓呼大仙師這樣的元嬰後期強者屈尊作陪,其來曆絕對不簡單,估計也隻有那些超級大派了,而且其身份也定然極為尊貴。”
“成長老所言極是,且不說呼大仙師作陪的事情,僅僅剛剛的先後兩次交易,對方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出如此龐大的一筆靈石和資源,這般手筆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掌櫃的點點頭,語氣中滿是感慨。
“如此人物以前名聲不顯,如今突然出世,更有著突兀族大仙師陪同,絕非簡單的遊曆那麼簡單,若我猜測沒錯,其定然有著什麼目的。”堅毅男子若有所思,一旁的掌櫃卻忽然靈機一動,
“他們來到玉州,莫非……”
“這正是我擔心的。”堅毅男子歎了口氣,
“也或許是我想多了,若猜測為真,希望彆將玉州攪得天翻地覆才好……”
……
“沒想到你不但買下了那裡惟一的天機府,還另外買了十幾座天機屋,即便你墨大樓主家財萬貫,也沒必要這般浪費啊?”另一處街道中,魏雨柔滿是詫異,一旁的呼廣也同樣目露疑惑。
他倒不懷疑對方的財力,且不說其在天南的身份,僅是上次‘盜墓’一行,對方所獲之巨便超乎想象,根本不是這十幾座天機屋可以相比的。
他隻是不解,天機屋這東西雖然不錯,但卻有些雞肋,實用性其實沒那麼高,買一座收藏就行,買那麼多做什麼?
“看著喜歡,所以就買了。”墨居仁嗬嗬一笑,給出的答案卻直接令的兩人一陣無語,不想說就算了,何必如此敷衍?
既然不想說,兩人也沒有繼續追問,魏雨柔主動話鋒一轉問道: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先安頓下來,另外便是搜集整個玉州的諸多信息,尤其是雷音宗,要儘可能掌握與對方有關的情況。”
墨居仁略一思索便做出了決定,兩人自然沒有意見,隨後,三人便直接向著前方某座酒樓行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過去半個多月。
這段時日內,三人分頭行動,不斷在坊市中搜集各種信息,對於玉州本地的情況也越發熟悉起來。
除此之外,墨居仁也順帶著逛遍了坊市中幾乎所有出售材料的店鋪,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收獲遠超預料。
“按照資料顯示,幾千年前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雷音宗的宗門位置曾做過一些改動,從原本的舊址向東遷移了一段距離,約莫有千餘丈左右。
巧合的是,這千餘丈的範圍恰好就是血獄天尊的遺址所在,如今卻成了邊緣位置……”房間內部,呼廣指著桌麵上一張精細地圖講解道。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隻要我們足夠小心,不泄露任何氣息與波動,便可以悄無聲息的到達遺址所在……”墨居仁點點頭,一旁的魏雨柔卻及時提醒,
“話雖如此,但想要進入遺址必須要破開最外層的三道上古禁製,之後更是有著一座‘血傀大陣’阻擋,屆時的動靜必然小不了的。”
“呼某對於陣法一道算是小有心得,無論是三道上古禁製,還是隨後的‘血傀大陣’,既然都是陣法自然不是一定要暴力破開的,或許可以嘗試尋找破解之法,產生的動靜會小很多,屆時再做些遮掩便沒問題了。”呼廣給出了建議,其顯然在陣法一道很有建樹,遠非僅僅隻是‘小有心得’那麼簡單,說此話時眼中滿是自信。
“那上古禁製沒那麼簡單的。”魏雨柔手中有著遺址的諸多資料,自然清楚真正的情況,對方即便是陣法宗師,也不一定便可以破解那些禁製的。
況且問題還不止於此,無論是外麵的三道上古禁製,還是之後的‘血傀大陣’,也都隻是進入遺址所遇困難的一部分而已,後續的麻煩還有很多。
那玉簡中在這方麵都有提及,隻是沒有詳細的描述,但卻不可否認,事情絕對沒那麼容易。
呼廣沒有看過玉簡,自然了解的不多,但墨居仁卻是早就知曉這些情況的。待得二人說完,當即神色認真道:
“在這裡猜測也沒用,等到了遺址,親眼看到那些禁製再考慮解決之法也不遲。”
“確實如此!”
“這倒也是!”
呼廣與魏雨柔相互對視一眼,儘都很是認同的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卻在此時,墨居仁忽然問道,
“按照呼道友之前所言,那天機閣的總舵位置似乎距離雷音宗不遠,雙方之間的關係也很密切,一旦遺址的消息泄漏,恐怕對方同樣也會參與進來的。”
“你是擔心他們會聯手?”呼廣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也沒錯,這一點的確需要慎重考慮,畢竟天機閣的實力同樣不弱,背後那位大長老同樣為元嬰後期。
對於此人,他並沒有見過麵,卻因為和天機閣閣主相識,因此知曉對方平素都是留在總舵閉關的,一旦遺址的消息泄露,對方定然不會無動於衷。
雷音宗本就足夠強了,明麵上就有三名元嬰後期強者,如今又多了一股力量,而且雙方還關係極深,屆時……
呼廣不禁歎了口氣,情況越發複雜了,而且他的身份是瞞不住的,一旦真的發生衝突,自然也會有所顧慮。
下意識的掃了墨居仁一眼,讓他有些詫異的是,對方雖然提及了此事,但神色卻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擔憂的樣子。
魏雨柔同樣神色凝重,
“你……你真的不擔心?”
“擔心與否重要嗎?還是說你舍得放棄那遺址?”墨居仁似笑非笑的反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