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宗。
許沉海修道三千五百年,如今是化神圓滿,也是滄源宗的宗主。
一間幽深的大殿之中,許沉海正在閉目修煉,一道藍色光罩籠罩他的全身。
“哐嘡!”
殿門陡然被人推開,許沉海體表光罩散去,瞬間睜開眼睛。
抬眼望去,一個藍袍男子和一個黑袍男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二人皆是麵色普通,屬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忘記的那種。
二人正是改容換麵的鐘山和李長生。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許沉海立即站起身來,心裡不由一沉,不過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兩人他從未見過,可以確定不是宗門之人。
而且有人進入他修煉的地方,偌大的宗門居然沒有一人發現,這讓他心驚無比。
“不想死,就彆亂動!”
鐘山注意到許沉海衣袖中的小動作,一股氣息轟然落在許沉海身上。
“煉虛強者!”
許沉海神色惶恐,連忙躬身說道:“不知我滄源宗有哪位不長眼的弟子得罪了前輩,請前輩明示,在下定然嚴懲不貸。”
同時他的內心也是憤怒無比,他早已三令五申宗門弟子,不準在外結仇,沒準隨便招惹一人,都有可能為宗門招來滅門之禍。
一個煉虛強者無故上門,他心中都涼了半截。
“將此人給我喚來,我有事要問她。”
隻見李長生單手一劃,隨著一道金色霞光閃過,一個畫麵顯現半空。
畫麵中是一個臉色蒼白的青衫女子,口角溢血,似乎受了傷。
“宋師侄!”
許沉海臉色一驚,連忙躬身說道:“不瞞兩位前輩,此人的確是本宗弟子,名叫宋霜,她還有一個爺爺宋雲峰,不過二人魂燈皆在一年半以前就熄滅了。”
李長生氣息不顯,他也以為李長生是煉虛期。
李長生眉頭一皺,淡淡開口:“他們是不是去過玄冥坊市?”
“正是,一年半以前,宋長老爺孫倆說要去玄冥坊市購買突破化神的靈物,誰知一去不返,直到看守魂燈的弟子向我稟告,我才知二人已經隕落。”
聽到這裡,李長生已經明白,二人估計就是去向趙乾稟報他們夫婦的身份換取好處,也許早就被趙乾殺了。
不過李長生還是不死心,語氣變得冰冷起來:“你們滄源宗加上你總共才五個化神修士,死了一個,你們就這麼不聞不問?”
“前輩,冤枉啊!知道二人死訊之後,我就立即派人去玄冥坊市調查二人死因,最後知道他們去了玄冥宗的仙獸園。”
“我滄源比之玄冥,猶如螢火與皓月,我們怎敢再繼續調查,隻要是與十大勢力相關的,即使死了親爹,我們也隻能當做不知道啊!”
許沉海滿臉委屈與無奈,隻有他才知道夾縫中求生存有多麼艱難。
生怕某天有人不高興就將他的宗門覆滅,無時無刻都在謹小慎微的活著。
李長生沒想到一個化神圓滿修士竟然這麼窩囊,在人界還沒有金丹修士快活。
其實李長生理解錯了,窩囊的隻是他們的身份,是一族之長,是一宗之主,散修可沒有這些煩惱。
靈界萬族林立,勢力紛爭不斷,有時候為了族群的發展,道統的延續,不得不如此。
“我們走吧!”
李長生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鐘山見狀也緊隨其後。
直到感應不到二人的氣息,許沉海才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