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副鄉長,分管民政工作,又兼任民政辦主任,這本身就是臨時舉措,是不符合規矩的。”
“你當初也是以副鄉長的身份分管民政工作也兼任民政辦主任,但是前後也隻兼任了一個多月,是不是?”徐誌東接著道。
“徐鄉長,既然你今天已經把我請到了家裡,而且也沒請彆人,有什麼話我們就不妨直說。”秦峰沒打算繼續與徐誌東在這玩猜謎語的遊戲。
“那好,那我今天就對秦書記說點掏心窩子的話。秦書記,不是我不想當這個民政辦主任,而是我不敢再當下去了。”徐誌東放下杯子直接道。
“為什麼?這麼多人擠破腦袋要當這個主任。”
“碧山是個窮鄉,所有的錢全靠上麵往下撥,所以與彆的鄉鎮不同,碧山有錢的部門就那麼一兩個,民政辦是排在第一的,如果能正常地坐在這個位置上,副鄉長和民政辦主任兩個位置讓我選我寧願選民政辦主任,這也是我當初緊跟著李濟的原因所在。”
“但是現在這個位置我當不下去了。”徐誌東話鋒一轉,又與秦峰碰了一杯。
“咱們這位鄉長大人,典型的官二代,眼高手低,本事不大脾氣大,做事還霸道,最關鍵的是完全不講規矩,不管彆人死活。”
“碧山財政上沒多少錢供他揮霍,他就緊盯著我民政辦這點錢。我當上民政辦主任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往山南替他的吃喝嫖賭買了三次單了。”
“經常是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我就得乖乖的自己帶著錢跑到山南去給他買單,去慢了當場就罵娘。有肖波的前車之鑒,這些報不出去的錢我不敢從民政辦賬上拿,隻能從自己身上掏。”
“本想著當這個民政辦主任,手裡有錢又有權,可以多少撈點油水,結果錢沒撈到,我自己已經倒貼進去差不多五萬塊了。”
“如果是這些也就算了,最近他和胡彪兩個人又在商量著弄一個亮化工程,準備給整個碧山所有街道全部裝上路燈。”
“這個項目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我想起碼在五十萬以上。這錢從哪出?百分之百是在打民政辦的主意。”
“秦書記,如果等他把這個項目給立了,找我民政辦給他墊付,你說我給還是不給?給了的話我想我就離肖波的下場不遠了。他是鄉長,又是縣長兒子,真要出事責任絕不可能是他的,隻能是我這個替死鬼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那個人疵瑕必報,心眼小的可怕,十分記仇,得罪了他……嗬嗬,我可沒有縣委書記給我做後盾,我的下場好不到哪去。”
“本來以為當上這個民政辦主任是天大的好事,沒成想結果是這樣,兩頭都是死路。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安心當個副鄉長,辭去民政辦主任。這樣民政辦我不是負責人,他也不可能再找我要錢了。”徐誌東大倒苦水。
秦峰一直用手轉著酒杯,笑著問徐誌東:“徐鄉長這個想法應該去找王雲飛或者是李濟,而不該來找我。”
“秦書記,這個話我隻能來找你。”徐誌東再次敬了秦峰一杯。
“目前碧山的局勢所有人都知道,王雲飛隻不過是李濟的一個傀儡。李濟把我推到這個位置,我去找他他不僅不會同意我辭去民政辦主任,反而會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