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都是隨軍帶的,也有在南邊抓來的,語言這一關,是早都準備著的。會說彆的民族語言的人有不少,都是王言培養的。異地作戰,語言是第一關麼。
他們隨便的抓一個本地人,問清楚附近的大部落在哪裡,直接過來包圍。而後又讓這邊的人做帶路黨,兵力分散開,到處的去打擊這邊的部落,乾死這邊的頭人,整死這邊的貴族,再卷席一些草原騎兵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
如此既增加了兵力,還防止了後路被斷,更防止了被有心人趁著兩國交戰之機,拉攏了草原的力量,再搞出來一些新的麻煩。
戰爭開始的突然,草原上並沒有什麼防備,種諤帶領的騎兵部隊還算順利。不過他們的考驗,是將要到來的寒冬,現在倒是還不算什麼……
就是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在金肅軍,在天得軍等等的契丹的西方邊境,在河東、河北的邊境,大宋發動的前所未有的猛烈進攻。
契丹九百萬人口,常備兵力不足三十萬。這是曆史上估算數據。但是現在,契丹的兵力絕對超過了三十萬。
因為如今的大宋,帶給契丹的壓力太大。如今的王言,更是讓契丹寢食難安。王言練兵牛逼,打仗猛,陰謀陽謀都能招架,之前乾西夏的時候,契丹是眼看著的。
雖然契丹比西夏強,雖然契丹可以按著西夏爆揍。但是說到底,自己的損失也不小,也沒有在軍事上滅亡西夏政權,那就是還不夠強。
他們清楚王言不講武德,清楚如今的大宋在王言的影響下一樣不講武德,他們對雙方之間的戰爭,有著充分的認識。
所以近幾年,他們也一直在練兵,防備著大宋的偷襲。
單是西線防備王言,這邊從南到北就駐紮了許多的部隊策應,再往東去還有許多部隊支援,總計十餘萬的兵力,堪稱防守的密不透風。
這個兵力數字,基本上是估算出的王言手下的軍隊,來了個一兌一。契丹這幾年安排了不少的細作,或者是高價收買一些情報。
這種事兒是沒辦法避免的,總有不以為然的人,總有貪財的人。雙方在邊境有榷場,往來頻繁,很多消息都在那邊交易。所以相應的,王言也有安排細作,也有購買消息,都是互相的。
甚至於他聯絡的人,級彆還要更高呢,玩情報,搞煽動,契丹一樣不好使……
此外除了西線這邊十餘萬的軍隊,契丹在河北、河東那邊的南線還有二十餘萬大軍,跟宋軍對峙著。
也是因為兵力的增多,練兵的開支增加,已經走下坡路的契丹,靠著九百萬人口來養這麼多的兵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麼他們要做的事情,自然便是收重稅。所以這兩年,契丹境內的百姓過的並不好。不是區分胡漢,是不論漢人,還是其他民族的人,都不好。
這些當然都是戰爭的利好條件,是如同對西夏的戰爭那般額,可以鼓動百姓們投靠支持的。何況經過這兩年多的時間,王言是如何對待那些西夏百姓的,可是早都在契丹境內流傳了。還有什麼,比看到大軍中數量眾多的西夏人,而且一個個笑著跟人現身說法,更有說服力的呢。
所以戰爭開打以後,範仲淹等人那邊中規中矩,雖然打了個突然,但是兵力數量在那呢,雙方基本上打了個有來有回。
而王言這邊,戰爭的走向就不一樣了。堪稱摧枯拉朽。契丹以為堅固的防線,一觸即潰。
這一次的戰爭,當然還是王言指揮的,不過他還是一貫的不微操。將領都是他選出來的,他充分信任。隻要跟在大部隊後邊,隨時做好部署,如此穩紮穩打,一路橫推就是了。
他主要做的工作,其實不是打仗,而是快速的開始對已經打下來的地區的治理。他這次不隻是帶了本路的士子,周邊地區的士子也都給拉了過來。什麼成色以後再辨彆,快速、平滑的接手打下來的地盤才是重中之重。
契丹的地盤很大,此時又是車遙馬慢。
他們最先收到的是南線的戰報,感覺比較穩,緊接著便慌忙的派人去問西線的戰事,然後就開始慌了。
因為在短短的八天時間,雖然大戰的主力戰場隻推進了百裡,但是有兩路部隊,一路奔襲四百餘裡,直插豐州(呼和浩特),另一路也走了四百裡,而它要進攻的方向,是大同。
大同府,是契丹的西京所在,重要性毋庸置疑。不過這邊知道消息要更快些,已經先組織了抵抗。但是契丹的中央朝廷,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那邊。
二十萬大軍交戰,都被人家突破了封鎖,打到了後方,怎麼看也不是可以信賴的。
正在他們爭吵著如何應對,派誰去指揮戰爭的時候,他們也終於收到了草原上有騎兵在向東快速突進,並且卷了上萬草原騎兵的消息。
眾所周知,草原的騎兵戰鬥力是相當強大的。這在於他們從小就長在馬背上,精通馬術,精通騎射作戰。這是地域富裕的草原人民的特性。
規模越來越大,推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緊接著,就是因為大宋出兵攻打契丹,西線戰事不利的消息飛速的在契丹境內擴撒,由此導致的人心不穩,以及各地的叛亂事件開始集中爆發。
契丹朝廷霎時間亂作一團。
沒有人可以解釋明白,為什麼在之前還是安穩和樂,大宋隻一打,轉眼之間,已是山欲倒,天欲頃,風雨飄搖,契丹的江山好似欲亡。
“爹爹,爹爹,下雪了。”
“外麵下雪了。”
輕快的腳步響起,兩個倒黴兒子,帶著一個更倒黴的小不點,倒騰著小短腿跑進了屋子裡。
後邊,是緊緊跟著,一臉無可奈何的小棟梁。哦,如今已然不小了。那更倒黴的小不點,就是王棟梁的兒子,名字還是他起的呢,叫王忠平。
他給王棟梁家也取了中間名的字輩,是‘忠貞孝勇,富貴平安’八個字,是王棟梁求的,已經是個有心思的大人了。
這一次出征,兩個大的不省心,嚷嚷著要跟著一起打仗,王忠平能走了以後,就一直在這倆倒黴兒子後邊當跟班,一個是趕,一群是放,王言就都給帶來了。
王言笑了笑,對著一屋子的人說道:“事情就這麼多,各自做好自己的一攤事兒。本官再說一遍,如今戰時,皆行軍法,無論是軍卒、小吏,還是士子、高官,壞了本官大計,斬立決。”
“是,我等謹記。”
“下雪了,苦日子也便來了,諸君注意防寒保暖,切莫傷了身子。催一催後邊,禦寒物資、草藥抓緊送。散了罷。”
眾皆應是,起身禮畢而走。
由著手下的小吏給披上了狐裘大氅,王言十分公平了給了三個眼巴巴的小家夥一人一腳,抱起了最小的王忠平,笑道:“走了,去外麵看看雪。今日若下的大了,明日咱們便堆雪人。”
“哦,那可一定要下的大些才好。”大兒子話語裡帶著期盼。
王言好笑的搖頭,沒有在意倒黴兒子不合時宜的話,畢竟他還要帶著孩子們堆雪人呢,有什麼好說的……
出得門去,便是一陣寒風卷著鵝毛的雪花撲在身上。王言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抬起了一隻手,任雪落在手上,不及融化,又有更多的雪蓋下來。
“真是好大的雪啊。”
小棟梁仰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空,歎道:“阿郎,這場雪救了契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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