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王老師回來了,買這麼多東西啊?你回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啊,我去接你多好。”
廂房中,癱在沙發上的胡有魚趕緊著起身跑過來,但第一件事不是接東西,而是伸手摸了一下王言的右小臂。
正常人提著很多東西,還要撐傘,一定是左右兩手全都拿滿,而後用脖子夾著傘。王言當然不正常,他是右手拿著一堆的東西,但是仍舊在手裡握著傘把以正常打傘的姿勢,毫無疑問,這代表著強大的上肢力量。
胡有魚嘖嘖有聲的摸著小臂的肌肉線條:“王老師就是牛,這肌肉,平常還真看不太出來。”
許紅豆走過來,幫著王言拿了雨傘:“胡老師,差不多得了,你再這樣,我可懷疑你性取向了啊。”
大麥也放下了電腦,顛顛蹦躂過來接東西:“不用懷疑。”
胡有魚嘿了一聲:“我說你們兩個女同誌啊,思想就是不健康。男人,崇拜肌肉與力量,那是造物主賦予的獨屬於男人的極致浪漫。”
王言煞有介事的點頭:“你應該去跟馬爺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快彆提了,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抽的什麼風,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鼓搗著一些瓶瓶罐罐,嘴裡還念念有詞的自言自語。”
胡有魚這麼一說,王言就明白了,是許紅豆跟大麥沒有告訴胡有魚,不多嘴。
他笑道:“馬爺是要重出江湖,東山再起呢。”
“他都破產了,還想折騰啊?”
顯然,胡有魚也是知道馬丘山過去的,想來也是百過那麼一手度的。
“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當了老板,怎麼能給人打工去受窩囊氣。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前邊是馬爺原話,後邊是我給他配的。這是能飯的廉頗,能馳千裡的老驥。”
“快拉倒吧,我說王老師,平日裡真沒看出來,你比馬爺還能白話。”
王言哈哈笑:“說話打趣麼,來,咱們一起收拾收拾菜,準備點兒小料什麼的,大麥就彆摻合了,你趕緊碼字吧,等著吃就行。去吧去吧,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我把錢給你,王老師,這次你必須收,要不然我就不吃了。”大麥說的很認真,還梗著脖子。她是不耐客套的,以此表達著她的強硬態度。
“大麥這是點我呢,不過也確實該掏錢了。你那麼多的特產,前兩天還買了不少東西回來,總吃你的不像話。這樣,就發三百吧,多多少少的就這樣了。不夠,那就當我吃你這個大戶了。”胡有魚接著話。純粹的關係,不很深的交情,就怕錢上不分明。
王言搖了搖頭:“那就發吧,你們啊,應該跟馬爺學學,人家可不在乎這點兒小錢。”
“那倒是沒錯,王老師,你不會真要給他投資吧?”大麥眨著眼睛,好奇的問道。先前他給王言發了老長一堆的信息,就是勸王言慎重考慮,結果王言隻是回應他笑臉,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
胡有魚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馬爺跟你拉投資?”
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四五天的功夫,馬丘山就敢跟王言拉投資?
這是胡有魚的段位不足,殊不知,認識時間的長短,對於馬丘山這樣的人來說,最是不重要,因為他忽悠誰都是一樣的。而且他對王言並沒有抱很高的期望,本著的是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他隻要知道王言有錢,那就足夠了。
王言擺弄著買回來的東西,笑嗬嗬的點頭:“他是有這個想法。”
“多少錢?”
“什麼都沒看到,還沒到談錢的時候。”
胡有魚忽然湊近了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話:“那個……可能有些冒昧啊,也可能有些過分,但我實在憋不住,能說你就說,不能說也彆跟我計較。那個……就是……你有多少錢呐?”
大麥撇了撇嘴,無情吐槽:“那你確實很冒昧。”
“沒事兒,好奇是正常的,我也好奇那些大富豪到底有多少身家。不過具體的數字確實不太好透露,畢竟這是絕對的個人**。”王言擺了擺手,想了想,看著胡有魚,“胡老師,你認為實現財務自由要有多少錢?”
“按照我的花銷,以及生活習慣,再算上有錢之後的一些高消費,我覺得怎麼也得兩三千萬吧?”
王言點頭道:“那差不多。”
胡有魚呆呆的問道:“那是多啊,還是少啊?”
“差不多。”王言又重複了一遍,意思就到此為止,轉而拿起手機收了他們發來的錢,說道,“錢都收了啊,趕緊乾活,外麵下著雨,咱們在屋裡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嘖,美滴很。紅豆啊,你怎麼還發錢呢,這幾天你花的比我還多,我都成蹭吃蹭喝的了,給你退了啊。”
麵對有錢的男人,圖錢的女人多花錢,不圖錢的女人同樣多花錢,她們都是為了表示自己不圖錢。
許紅豆就是不想王言誤會,所以出去玩的時候,她就是不斷的在掃碼付款。當然,其實也沒多少錢,畢竟主要還是在吃喝上麼,又沒有吃什麼奢侈的東西,都是正常的花銷。
“哇哦,真沒看出來,紅豆還是個富婆呢?”胡有魚借坡下驢,開始起哄。
“什麼富婆啊,之前不是說過了麼,就是一個酒店的大堂經理,工薪階層,可比不了王老師這種有錢人。不過咱人窮誌氣不能短,氣勢更不能差。”
許紅豆笑嘻嘻的拍著王言的肩膀,那樣子好像一個大姐頭在勉勵手下。
“大氣,以後紅豆姐姐還得多照顧小弟啊。”
見王言挑眉看著自己,許紅豆莫名有些臉紅,為了緩解尷尬,她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一巴掌,轉移話題:“煩人,趕緊收拾。哦對了,你出去之後沒一會兒,阿桂嬸又來了一趟,拿來老大一堆菜,還有一大塊臘肉,都在那呢,你看看吧。”
胡有魚跟大麥對視一眼,胡有魚一臉有奸情的樣子,大麥不搭理他,一個大白眼翻出來,不好意思的說了些抱歉不能幫忙的話,轉身又去到窗邊坐下,繼續著他的創作。
王言三人則是開始忙活著擇菜、洗菜、切菜,涮火鍋的鍋這裡就有,謝之遙準備的還是挺齊全的,就是考慮到一群天南海北素不相識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最適合這種事的,隻有三種吃食,燒烤、烤肉、火鍋,這些家夥什全都有準備,甚至連碳都有兩箱子堆在牆角。那箱子的樣子,王言曾經見過,就是在楊冠軍的燒烤攤子那裡。
“鬥一手音怎麼樣了?”
胡有魚掩飾不住的咧嘴笑著:“我可能是要火了。”
許紅豆有些驚訝:“這話怎麼說的?”
“之前王老師不是給我剪了三條視頻嘛,昨天我發了第二條,唱的是遇見,就陰天傍晚車窗外的那個,我配文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遇見那個ta。然後我看到有那個抖家,就是花錢推廣的,能夠讓更多的人看到。我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花了一千塊,提升了五萬播放量。結果後來這個視頻就爆了,到現在播放量都八十多萬了,點讚都有一萬多了,評論都是發照片、講故事的……”
越說,胡有魚笑的越開心,嘴咧的老大,一看就是憋半天了,就等著彆人問呢。彆人還不行,還得是王言問,他才更有成就感。
王言伸出左手,以手肘為原因,做順時針運動,緩緩的降至胸前,笑嗬嗬的說道:“胡老師,要平常心啊。火,是沒有規則的。除了男女對立、高價彩禮、工作難、洋鬼子說中國話誇中國好等等類似的事,可以帶來巨量的流量,剩下的就看命,你這一條視頻代表不了什麼。明天再發視頻,又是幾百上千個點讚,那你不是要崩了心態,壞了道心?
等什麼時候你隨便發一個視頻,就好像你現在跟那擇菜,把這一幕拍下來,不剪輯,不配樂,就這麼直接發出去,那都能有兩三萬的讚,才是真的火。現在這樣的情況,你直播能不能上一百人都難說,你的路還長著呢。”
“國家一級潑冷水健將。”眼見著胡有魚蔫了,許紅豆豎起大拇指。
胡有魚哎的一聲長歎:“是我飄了,王老師說的對,一時的火爆代表不了什麼。看看王老師就知道了,兩天前火遍全國,鋪天蓋地的都是王老師兩下撂倒小偷的視頻,現在不是也冷清了麼。”
“對這種事一定要有個清醒的認知。”王言含笑頷首,“否則就算你這一次真的火了,那也長久不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一句話,被人斷章取義擴大化,眨眼之間你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心態放平,還要小心謹慎,否則難得長久,再是火爆,最後也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這還是幸運的,要是你經受不住,心理脆弱,搞不好那就是個抑鬱,最後憋屈的尋死。”
“好了好了,我擇菜,王老師彆說了,再說下去我怕連灰都剩不下。”
外麵的雨仍舊下著,大麥在窗邊碼字,偶爾摸一下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看雨的小貓咪,王言三人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準備著各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