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這個分屍案你有想法了?”坐在副駕駛的趙繼偉如此問道。
“沒有,就是上個月走訪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當年在死者手下乾活的人,所以才想著抽時間去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線索。”
“你上次好像說的也是差不多的意思,然後就破案了。”
王言好笑的搖頭:“十三年了,卷宗我都翻了不知道多少遍,哪是那麼容易破的。上一次的案子不也是斷斷續續的搞了一個多月嗎,那還是運氣好,他們也談不上什麼高深的作案手法,就是趙長義吸引了注意力罷了。這次的案子不一樣,什麼都沒有,凶手還挺猖狂,哪是那麼好破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徑直去到了嚴福林媳婦柳梅的家。柳梅當然不差錢的,是住在海邊度假彆墅裡,風景很不錯,條件更加的好。
流氓的媳婦,長的還是不錯的。柳梅是二十歲的時候,跟嚴福林走到了一起,先後懷了兩個孩子,好日子沒過兩年,之後嚴福林就被判了十多年。出獄之後,又是折騰了三年多的時間,眼看著要大富大貴的時候,嚴福林就被人弄死了,那時候柳梅是三十六歲。如今過了十三年,四十九快五十的柳梅,因為保養得當的關係,整個人看著還是很有幾分風韻。
“王警官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早都接到了電話的柳梅十分客氣且熱情,招呼著王言跟趙繼偉進了屋。
眾人坐下,有家裡的保姆給上了茶水,柳梅說道:“早就聽說王警官了,我還在網上刷到過你呢,現在老嚴的事兒又要開展調查了?”
“就是我們八裡河派出所了解了解情況,嚴福林的案子,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們肯定要有一個交代的,必須將凶手繩之以法。”
王言笑道:“你再跟我們說說,事發前後有沒有什麼異常?”
柳梅搖著頭:“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他外麵養了兩個小的不說,還在外麵吃喝嫖賭,我也是挺長時間見不到人。你們不是認定了他是三月十五號出的事兒嗎?那時候他都有七八天沒回來了,我是真不清楚他到底乾什麼了。
他雖然不常回家,但是孩子可就隻有我生的兩個,那兩個小的肚子不爭氣,所以十天半個月的,他得回來呆上一個星期,跟孩子們處處感情。也是這樣,我發現都大半個月沒見著人了,給他打電話也沒動靜,這才找了劉虎,他又去找了那兩個小老婆,還有其他的朋友什麼的,這才發現人不見了,最後我去報了警。
接著你們警察就找上門了,拉著我兒子去做了親子鑒定,最後這才知道他被分屍了……”
講述的時候,柳梅的語氣很尋常,這也是正常的事兒,畢竟她跟嚴福林一起也沒過幾年。而且嚴福林不是蹲監獄就是死了,沒死的那幾年也是基本不著家,要是現在她哭天抹淚的,那才是怪事呢。
王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是知道另外那兩個小老婆的,說說她們吧。”
“也沒什麼說的,王警官,你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老嚴就是年代就被嚴打抓進去了,他就是不死,活到現在也得被掃黑除惡,抓起來斃了。就他這樣的,我就是知道了他有小老婆,也不敢說話啊。
不過我也不在乎,我們娘仨啊,就是他進去那十多年吃了點兒苦,那陣子是真沒錢。我也不敢帶著孩子再嫁人。一怕孩子受苦,二來也怕他出來收拾我。後來他出來了就好了,死了之後也留下了一攤子,這才讓我們舒舒服服的過到現在。
那兩個小的都是他出獄之後,自己撲他身上的,我知道了以後也鬨了一陣子,不過後來我也想開了。反正隻要給錢,愛乾啥乾啥,死了都沒人管他。
後來他真死了,那兩個小的狗膽包天,竟然還想要分老嚴留下的財產,後來劉虎一人給了兩萬塊錢打發了。從始至終我都沒見過那兩個小的,她們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要是想知道,你得去問她們了。”
柳梅對另外的兩個女人想要分財產的舉動,表示出了濃濃的不屑,當然也不乏對嚴福林的怨氣。
“說說劉虎。”
聽見王言的話,柳梅笑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王警官,就是想要確定是不是劉虎乾的,是吧?他真犯不著,老嚴對我不好,對孩子也一般,但是對那些兄弟,那可是真用了心的。
他對劉虎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倆人一起進的監獄,劉虎早他兩年出來,我們家的事兒都是劉虎乾的。劉虎還給老嚴擋過刀,老嚴出獄之後,是劉虎帶著人去接的,做車販子也是劉虎幫著籌的錢。
老嚴也看重劉虎,乾什麼都帶著他,他們那一夥人,劉虎算是二當家了,根本沒有理由殺老嚴。況且就算是劉虎乾的,也沒必要分屍再拋屍,直接讓老嚴消失不就得了麼,你說對吧,王警官?
另外我也承認,老嚴死了之後,我確實跟劉虎睡一起了。但是我也沒辦法,你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倆沒長大的孩子。老嚴留下的生意是我能插手的?劉虎要是動了歪心思,那就不是睡一起了,搞不好我們娘仨都失蹤了。”
柳梅沒什麼文化,說的直白,但也是實情。劉虎再是忠肝義膽,那也是要人命的流氓。她給自己找個依靠,把孩子健康平安的養大,生活條件優渥,也是不錯的。
王言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對當時的事,完全都不知情,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情況,是吧?”
“是,王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說我連他做什麼生意都不知道,他又得罪了不少人,那段時間又沒見過他,真不知道什麼情況。”
隔個兩三年就問一次,讓她好好想,她也煩的很。
“好,那你沒事兒的時候好好想想,如果想起了什麼,隨時到八裡河派出所反映,我們就不打擾了。”
王言也留下一句讓她好好想,帶著趙繼偉離開了柳梅這裡,向著下一家過去。
“言哥,我感覺咱們走訪也沒什麼用啊,就剛才那個柳梅說的,基本上跟沒說一樣啊。”趙繼偉嘟囔著。
“你現在知道了?這案子不好破。一會兒去見其他人,估計也是差不多的說辭,我也隻是想要看看她們是不是說謊。我不親自看一遍,沒辦法確定他們是不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