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這叫清潔費?
“爾等皆有技藝在身,未有好體格,想做殺才都不成。但以前爾等混在廂軍做活,雖不得飽腹,總有吃食。州衙既革了爾等廂軍之身,卻不能讓爾等吃不上飯。是以,將爾等分到州衙工曹,再分些土地予爾等耕種,皆為本州公田,皆十稅一。遇荒年不稅,不可私自抵押交易,違者刺配西夏邊境。
地是州衙公田,有官吏奪田,則罷官吏抄家產,有大戶膽敢奪田,本官必叫他破家滅門。這一點,爾等必要謹記。哪怕本官離了杭州,本州有這樣的事發生,也一定會想辦法叫人付出代價。因為那不是欺壓爾等,乃是欺壓本官。但有此等事,爾等必要想方設法通告本官,本官必不讓鼠輩好過。
爾等閒時可以在家耕作,耕作之餘,可以憑著技藝賺些錢財貼補家用,官府不管。若是本州有架橋修路之需,爾等需前來做工。此事州衙已有章程,做工之時一日兩餐,一餐稀飯,一餐乾飯,且發給錢財,乃雇傭爾等與本州做工。此事與公田一般,若有官吏膽敢貪瀆爾等苦力錢,來告本官,本官必不讓他好過。”
王言的話音才落,這些手藝人就嗡嗡嗡的聒噪起來,有懷疑,有期待,很複雜。
目前來說,王言其實是不得民心的。因為他沒有同百姓太多的接觸,沒有什麼為民做主的事被傳頌。
但實際上他確實做了不少的工作,隻是收拾了那麼幾家大戶,肅清了一遍州府官吏,就平反了很大一批冤假錯案,給很多求告無門的人做了主。
可是杭州的知州是範仲淹,王言在民間確實很有名聲,但到底還是不比範仲淹的。他是屬於在範仲淹的領導下做事,最終收獲民心的還是範仲淹,而他本身收獲的,隻有很少的一部分。
他更多收獲的,還是官吏的心,還是豪門大戶的心。因為信息的不對等,廣大的百姓不知道王通判的威力,他們卻是清楚的。而且說到實處,相比範仲淹,他們更加的害怕王通判。畢竟杭州統治階級的人,包括士子在內,他們都很清楚的知道,王言已經把範仲淹架空了,現在的杭州是王通判做主。
並且是曆年來所有州官之中,權力最高的一個,無人能比……
王言沒有在意百姓的嗡嗡嗡,隻是擺了擺手,自有官吏帶他們離開。隨後,王言便在城外架起了爐子,燒水泡茶,同一些大著膽子過來的士子們聊起了天。
問的最多的,其實還是新書院的問題,士子們當然更這種事。
王言也沒什麼隱瞞,把已經定出來的規劃告訴了眾人。書院定名‘西湖書院’,劃分了眾多區域,小班授課,大班講座,以及他早先說的能容納千人的大堂,此外還有校場之類的。其他山石曲水造景,更是不必多提。…。。
最重要的,則是要建一個藏書樓,供人閱讀。
整體而言,還是很受歡迎的。隻有士子們明白,王言為了給大家提供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到底做了多少。畢竟他們之中,過往還算有幾分名頭的,比較豪爽的士子,已經在去往西夏邊境的路上……
聊著聊著時間也便過去,跑步進行裁汰的廂軍也開始稀稀拉拉的有人回來。
小吏按照先後順序進行著登記,最終五百餘人,合格的隻有一百二十多人。那些不合格的人自是不必多說,是小兵的就直接分地,是軍官的,那就要調查調查再說了,可能有的人能留下種地,還可能就要被發配邊境了。其他士兵的評價,是一個重要的參考項。
王言對彆人的要求從來不嚴格,貪了些錢財,在這種環境下無可厚非。數目不太多,對手下也還不錯,沒有禍害彆人,基本上是可以忽視的。反之當然不行,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廂軍本就是受州衙轄製,王言作為實際上的一把手,且不說他本身的通判職權就是跟知州重合的,處理地方廂軍,自然是一點兒毛病沒有。隻要給政事堂、樞密院兩邊上了公文,告訴人家一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