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兜裡掏出刀片、鑷子,還有好幾個錢包,一大把的紙鈔,還有一塊海鷗手表,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
對著王言露出討好的笑容,哈巴著說道,“報告政府,我坦白從寬,主動上繳贓物。”
“生麵孔啊,以前混哪了?”
“我叫侯三金,以前就在咱們遼省省內的那麼兩趟線,主要還是做大客,來來回回的也不容易啊,警察同誌。”
“那你怎麼想著來我們這趟車了?”
“我知道你叫王言,我叫王哥了啊,王哥親近。”侯三金舔著臉套近乎,“這不是以前學了這門子手藝,吃不上飯了,沒辦法,隻能靠這個養家糊口。這一乾吧,雖說沒大錢,但是小錢也不缺,手藝也練成了。這不是之前看著報紙上有王哥受表彰的事兒,還號召同誌們向王哥學習。
王哥,咱倆不是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我不騙你,跟你說實話。其實就是看著報紙上寫的,你不到兩個月抓了一百多人,一大半都是偷兒,我這不是就技癢了嘛,想著來試試。這火車上的人,肯定比那鄉下坐大客的有錢不是。就是沒想到,王哥你是真牛逼啊。看了我一眼,就給我抓住了。”
這說的倒是實在話,幾乎沒什麼隱瞞的。
在這侯三金說話的時候,似劉能等人全都看著他,也偷眼看著王言,甚至包括那個可能牽涉命案的選手也是一樣。他們的表情,也大體相同,都是一臉的戚戚然。
顯然,這幫人也是這個意思。發財肯定是要發財的,原本人家也來了麼。但是現在過來,多少還是存著挑戰王言這個出名的警察的意思。
現在他們如願了,有人開心,隻不過不是他們,笑容轉移到了王言等人的臉上……
說起來,王言這一次抓了似劉能這一夥人,也算是幫了汪新。
在原劇中,汪新跟姚玉玲處對象以後,因為抓這似劉能,人沒抓的了不說,自己還添了麻煩。那似劉能自己打自己,硬說是汪新打的,有一正義記者發文批判汪新,以致於汪新被調到了小站台去做站警。姚玉玲看著汪新可能沒了前途,加上她媽的勸說,也就跟汪新分了手。
現在早抓了這一撥人,自然沒有那許多麻煩。
近來姚玉玲攻勢愈發猛烈,整天和汪新眉來眼去,眼看著沒多長時間就成好事了。
就是可憐了牛大力,聽蔡小年說,牛大力跟他喝了好幾頓了,還是不死心……
原本牛大力還跟姚玉玲有一段呢,甚至都研究著要結婚了,現在有了王言的關係,這段故事怕是難有了。姚玉玲也就隻能是牛大力最美麗的記憶了……
王言在這腦子裡過著亂七八糟的事兒,邊上的馬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快到站了,這個侯三金也來不及訊問,喝道:“套什麼近乎呢?指著放了你啊?彆在那做夢了。一邊蹲著去!”
老馬眼睛一瞪,伸手一指,侯三金便就忙不迭的挪到一邊,跟似劉能等人一起老實蹲著。
馬魁則是找著袋子,一個個的把這些人身上的東西分開裝好,還寫上了名字。得益於王言忒能抓人,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備了不少,手銬都有一箱子,專門應對著抓的人太多手銬不夠的情況。卻也不會浪費,這邊把人送到了各處地方,後續手銬也會回流到寧陽。
這時候啥玩意都缺,工業能力不足夠。縱然手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也架不住全國的用量那麼大。破損、磨損、丟失等等,都是損耗。
這時候,餐車的門哐的一聲被打開,蔡小年帶著人走了進來:“親哥,這幾個人丟了東西,你抓了好幾個,看看有沒有他們的東西?”
“有有有。”不等旁人說話,那幾個旅客就顛顛的跑了過來。
王言沒有阻攔,但還是說道:“認認人,是他們嗎?你們幾個讓他看看。”
侯三金當然明白這是跟他說的,他看了看眾人,再看看眾人手上拿的東西,隨即指著其中的一個男人說道:“他多拿了一個錢包,那些散錢是他的,錢包不是。”
王言瞥了那人一眼,他剛才看的清楚,這人是最後才過來拿東西的。
見眾人的目光看過來,那人連連擺手:“憑啥聽他說的呀?他一個小偷,嘴裡有真話嗎?”
“錢包拿過來,你跟我說說錢包裡有多少錢,咱們查一查。差個三塊五塊的都不算什麼。”王言敲了敲桌麵。
“我……我記不住,不行啊?”
色厲內荏,小孩都能看出來言不由衷。
王言搖了搖頭:“你啥家庭啊?自己有多少錢都記不住?趕緊的,錢包放桌子上滾蛋。你再多磨嘰一句,我高低拘你七天,給你漲漲記性。”
“你膽子是真大啊,在警察麵前都想著撈偏門?我苦練十年的神偷技術,都不敢乾這事兒。”侯三金一臉的佩服,語帶陰陽。
那人臉臊的通紅,飛快的把錢包放到桌子上,而後趕緊著跑開,隻要沒人再見他,他就沒丟臉……
“小子,偷十年了是吧?”馬魁笑嗬嗬的看著侯三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那麼一說。形容一下我這手藝難練,過過嘴癮,爺爺,你可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
“你給我滾一邊去,把嘴給我閉死。”
眼看著馬魁不高興了,侯三金連連拱手,安靜的蹲在一邊,再沒言語……
列車到站,王言等人押著兩夥六人下了車,簡單的交流了一下情況,得到了一片的欽佩稱讚之後,王言等人站在一邊看著旅客上下車,也看著那邊老吳等人在那鼓搗火車頭,說是有些小毛病,延誤一會兒,這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
汪新給王言上了支煙,劃拉火柴幫忙點上:“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今天出車到現在都抓十一個了,還都是慣偷,還有個人販子。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直勾勾的過來找死呢怎麼?”
“有啥想不明白的,就是不服嘛。練了多年的手藝,這麼多年沒被抓著,誰還沒個驕傲了?正常情況。等咱們再抓上它兩個月,消息在沿途傳開來,估計就消停了。東北有名的賊偷說不得都要埋沒在咱這趟車上了。”
王言悠悠的吐了一口煙,看著麵前停在鐵軌上的火車,這裡麵肯定還有手腳不乾淨的,不過他還沒看過呢。上上下下,來來往往,他還真看不完全。
確實是有一些疏忽。
這陣子車上的偷盜、打架事件頻發,都是衝著他王某人來的。
主要也是他名頭大了,再加上東北最肥的就是這趟線,冒險的人也就多了,都可以理解……
“汪新,咋地了這是?”姚玉玲下了車,走到了汪新麵前。
“說是車頭有點兒毛病,得修一會兒。”
汪新和姚玉玲越說越遠離了王言和馬魁兩個,在一邊嘀嘀咕咕,動手動腳,嘻嘻哈哈。
馬魁一臉的嫌棄,簡直沒眼看。
隨即想到了什麼,又眼神危險的看著王言。
“哎,老馬,你什麼眼神?我是那樣的人嗎?”王言表情嚴肅,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擺了擺手,“走了走了,車上的小賊還等著呢,抓緊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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