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薑離和公孫青玥去雍州,從太平教楊殛手上得到了雨師符詔,以此初悟風雨之變。彼時不知情況,後來知道了雨師乃是自己人,便知道當初的雍州之行是由她作為最後保障的。
除了這兩點之外,頂多就隻剩下聯手坑了張指玄一把了。
其他的就沒了。
介於關係不深,交流本該是帶著疏離的,不過有了相通的話題,疏離感直接一掃而空。
一直到月上中天,過了午夜,雨師元君才意猶未儘地停下了交流。
她看著天上的月色,不由驚訝於時間流逝之快。
同時,雨師也驚訝於薑離在交際上的嫻熟。和他相談,當真有種如沐春風之感,交流無比的通達,這可不是單純的天賦可以解釋的,薑離顯然有著極為豐富的經曆。
她卻是不知,薑某人當初就是通過和外門兩位長老建立交情,捧得他們舒舒服服的,才有了個舒心的外門經曆。
‘難怪能夠讓元希春心萌動。’
雨師又一次在心中感慨嫩草的鮮嫩可口,然後說道:“今日便到這裡吧,你且先休息。我也需要些時間來梳理今日的所得,我今日可是獲益匪淺啊。”
說話之時,已是悄然變化了自稱,從“本座”變成了“我”,相互之間多了幾分熟絡。
薑離聞言,就要起身離開,畢竟最近幾日都是雨師在此打坐休息。
不過雨師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薑離無需離開,就起身飄然離去。
······
······
雨師從射蛟台上離開,如一片輕雲,飄然飛落到瓊山附近的一處山頭上。
她抬頭看了眼月色,輕輕揮袖,一輪圓光就自袖中飛出,落到前麵半空,化作一麵圓鏡。鏡中顯現出天璿和公孫青玥的身影,此時這師徒兩人皆是端莊正坐,一副久候了的模樣。
“薑離已經醒來了,無甚危險。”雨師說道。
她這話一出,公孫青玥就明顯地鬆了口氣,天璿雖然鎮定依舊,但了解的雨師也能察覺到些微的放鬆之意。
說是要懲罰薑離,讓薑離一個人睡幾天,但這也隻是一點小懲罰,對於薑離的安危,她們還是關心的。涉及兵主蚩尤,可沒什麼小事。
那可是傳說中的凶神、戰神,沒人敢對此有所疏忽,哪怕理論上兵主也算是薑氏的老祖宗。
在天璿和公孫青玥離開前,就叮囑雨師在薑離醒來後聯係她,告知情況。如今得到薑離無憂的消息,二人自然也就放了心。
然而天璿不知道,薑離早就醒了,隻是雨師元君忘了時間······
“甚好。”
天璿頷首,道:“接下來一段時間,薑離就勞煩師叔指點了。”
說到指點,雨師就有點尷尬。因為就是因為和薑離的“指點”,她忘了時間,等到月上中天之時才想起要通知天璿和公孫青玥。
甚至於,要不是有這麼一碼事,雨師現在還在和薑離談玄論道呢。
這要是被小心眼的天璿知道了,雨師非受報複不可。
因為看這師徒兩人的樣子,是一直等到了現在。
也就是雨師元君同樣城府不淺,才沒讓對麵一大一小兩隻狐狸看出端倪,
她微微點頭,道:“可以。”
說完,雨師沉吟了一下,又問道:“寶極洞天幾時能得完全封禁?”
“不出七日,”天璿回道,“我會儘快處理完抱極洞天,讓師叔回去參悟應龍道果。”
“善。”
雨師點頭,心中滿意。
她已是迫不及待要帶薑離去參悟應龍道果了。
要說之前還隻是估計薑離可能會讓自己有所得,現在經過一番交談,雨師元君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會有巨大收獲。
薑離在《形墳》上的理解,可謂是曆代少有。至少在當代,也就隻有開創《陰符經》的姬繼稷能和薑離比肩。
二人都是走出了《形墳》的藩籬,並且在此基礎上有大成就的人。
“有勞師叔了。”
天璿最後留下一句話,便主動關閉了圓光。
至少在雨師麵前,她還不能露出過度親密的表現。
而雨師也算舒了口氣,沒有真的被天璿看出自己忘了時間。
……
……
明月開始西垂,月光斜斜照進薑離和天璿曾戰鬥過的窗口,落在梳妝台前的二女身上。
天璿散去了通訊的圓光,鳳目低垂,沉吟少頃後,道:“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說著,她輕聲呼喚:“嘯天。”
樓外立即傳來了一聲犬吠。
“汪。”
月光下,一隻大狗無聲無息地出現,蹲坐在地上。
樓中傳來了天璿的吩咐:“你去,盯著你家那主人,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本宮彙報。”
嘯天得令,身影一閃,消失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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