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時近夏季,昆虛山上卻是風雪依舊。
高聳入雲的山峰令得山頂之冰常年不化,而蔓延的山脈則是讓這些雪白占據了三萬裡之地。
薑離乘著風出現在一座雪峰上,冷冽的寒風襲來,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一陣舒適。
自從他和天璿師徒倆當著師姐的麵搞了那麼一遭後,公孫青玥這幾天可是追著他打,旱神掌一招接著一招,並且在晚上行房時也是全力運轉炎氣,讓薑離感受了下師姐的火熱。
雖然以薑離的實力和體魄,這些炎熱已經難以影響其身,但為了讓公孫青玥消氣,他還是做出了被懲罰到的樣子。於是就一天到晚流著汗,久違地體驗到了前世的感覺。
現在感受到昆虛山上的風雪,薑離不由敞開胸懷,迎接著寒氣的洗禮。
待感受了半刻鐘後,薑離眉心閃現流光,雙眼顯化卦象,觀望西方之氣數,隻見那由佛國氣運顯化的莊嚴淨土已是有了破敗的跡象,但根基還是未失,依舊能夠保持完整。
隻是在淨土之中,兩股佛氣的衝突也隱現端倪了。
而在淨土之外······
薑離目光一動,一道通天光柱映入眼簾,清湛的光華之外隱現紫氣,訴說著其身份。
且當薑離望向這道光柱之時,亦有一道目光遙遙看來,無形而龐大的神識和薑離隔空接觸。
他也發現了薑離。
薑離見狀,微微沉默,然後便化入了風中,向著光柱所在方向而去。
過了昆虛山,便是數千裡的澤地,能見茂盛的植被還有大大小小的水澤,生機盎然卻又暗藏凶險。
薑離飛過三千裡的距離,前方又見山脈,他所要尋找的目標便在其中一座大山上。
最終,薑離在一處峭壁之下見到了對方。
那是一個衣著樸素的老道,身上的灰白道袍乃是最為普通的布料,以木簪束著道髻,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煮著茶。
煮茶的方式乃是古法,不用茶壺,用的是鍋。旁邊還可見破開的樹木,這茶鍋應該也是現場製作,至於茶葉······
兩丈外正好有一棵野生的茶樹。
在木鍋中倒入香辛料,烹煮片刻,再將磨碎的茶葉倒入其中,控製著火候。
道人一邊煮,一邊抬首看向薑離,笑道“薑道友,久違了。”
“晚輩見過李前輩。”
薑離走近兩步,向著老道行禮。
沒錯,這個衣著普通的老道,正是曾在老君觀會過麵的“道君”李伯陽。
“道友何必如此客氣,”
老道大火小火地調試著,同時道“儒家有言,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先者即是前輩,而道友的道行,距離老道可不遠了。而且,老道總感覺道友的稱呼中帶著不詳的意味,難不成道友和申侯小友一樣容納過特殊的道果?”
堂堂道君,說話倒是風趣,帶著一種不拘小節的意味。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薑離是道友,而非小友。
經過雍州之戰,薑離這個晚輩也有了和三品高人們對等的地位,甚至連至強者也不會小覷了薑離。
就如道君所言,達者為先,哪怕再如何粉飾尊老的品德,也不能掩蓋修行界以實力道行論高低的規則。
“道友說笑了,”薑離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含笑道,“晚輩向來以誠待人,又怎會容納那等暗算他人之道果?”
“言下之意,是不否認‘前輩’的稱呼可能蘊含著不祥嗎?”老道李伯陽一語點中了關鍵。
“絕無此事。”薑離麵不改色地道。
他絕對不會說,當自己前輩的人基本都沒好下場。
比如呂天蓬,已經被薑離給斬了,雖然本體還在,但呂天蓬確實已經死了。還有談無為,也被薑離叫過前輩,之前薑離就差點把談無為給留下了。
以誠待人的薑離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看著道君,問道“道友是在等我?”
“然也。”老道點頭。
“就斷定能夠等到我?”
“貧道對易道略通一二,便以此算到了道友的行程。”這老道以雲淡風輕的口氣這般說道。
但在下一刻,他又突然一笑,“這當然是騙人的。貧道是斷定薑道友會前往佛國,所以便提前分了一道元神在前方等候。”
薑離的行蹤連大尊都未必能準確把握,道君雖是高深莫測,但若說他的易道造詣強過手持洛書河圖的大尊,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就直接在路上等。
然而即便是在路上等,想要遇到薑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昆虛山占地之廣,為天下之最,休說是一個人,便是百人千人,都未必能夠精準攔截到。道君能尋到薑離,也是料準了薑離會觀望氣運。
‘之前我觀望道德宗之氣運時,被他發現了。’薑離心中暗道。
也正是因此,道君才會知曉薑離的望氣之能達到了何等層次,並且判斷薑離會在進入佛國之前望氣。隨後,在看到道君之氣數時,也被道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