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比簡單這個當事人自己都急,這麼一會兒功夫,腦海裡就已經把村裡適齡男青年,和知青們過濾了一遍。
好像,確實沒有合適的。
“哎,這麼扒拉,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她乾脆的在簡單身邊坐下來,掰著手指頭,把自己接觸過的單身異性都捋了一遍。
彆說,還真就巴拉出來好幾個,不過,都不熟悉就是了,
“誒,你說,之前咱們去公社,在醫院不是好幾次都碰著那個公安局的局長了嗎?你還記著嗎?
我記著前兩年,他還來給你送來什麼表彰了呢?
就是那個局長。
你還記得嗎?”
這個突然間被扯出來的人物,屬實是讓簡單有些意外,
“不是,人家都多大歲數了,說不定孩子都比我大,你咋還能扯到人家身上呢?”
“去一邊去!你可真敢想!”
明珠都要被氣笑了,
“我又不傻,這還能不知道?
我想說的是,他是個局長,那他們公安局那些公安,可也是都經過國家培訓的,最起碼第一關已經過了,你覺得咋樣?
總不能整個公安局都是已婚的吧?”
“你咋能想到那麼遠呢?”
簡單是有些無語的,就一個找對象的話題,能從村裡找到公社去?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眼光多高,村裡這麼多人,一個都沒有相中的,這話傳出去,她都不敢想,自己的形象會被傳成什麼模樣。
“我現在是一拳打死野豬,要是真跑到公社去找對象,你信不信,下次你再聽到我的消息,我沒準兒就成了看一眼,就能把野豬看死的妖怪?”
“啊?”
明珠一怔。
不過想想這幾天村裡滿天飛的流言,她也完全相信口口相傳的威力。
這是簡單拳頭硬,又實實在在的對村裡人有恩,村裡人不敢也不好意思敢上門來看熱鬨,但是那暗地裡的議論也不見得就少。
這種事,真被人堵門說閒話,礙於臉麵,或者這個那個的,若是個性子開朗的還好點兒。
若是換了個性子軟麵皮薄的姑娘,估計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
要是再命不好的攤上個不負責任或者重男輕女的父母,那可好了,那熱鬨就多了。
晃晃腦袋,把這些無關的事甩到腦後,明珠盯著簡單嚴肅的很,
“說實話,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故意的找借口?”
之前,簡單還可能真的有這種念頭,但是唐素梅這麼儘心儘力,簡單雖然不能馬上接受,但是這幾天也一直在配合。
她沒想過要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她也想了,過日子嘛,跟誰過不是過,既然這樣,那總要找一個能讓自己心情好的吧?
“這還真不是,我真的想找個好看的。
哎!這事也不是急的,我一個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算要找,也不差這幾天吧?
著急忙慌的,再所托非人,到時候,我不還得後悔?”
“你呀你呀,那你都不主動去找,人還能從天而降不成?”
明珠就知道,自己是勸不了她的,還想說點什麼,簡單敏銳的動了動耳朵,
“什麼人?出來!”
嘴裡警告著,人也已經如同豹子一般竄了出去,就留下一句,
“你彆動,躲好。”
明珠擔憂,但是她了解自己這點本事,連三角貓都算不上,不給人扯後腿就不錯了。
很快,就聽到了對話,聽著那聲音就在前麵的樹後麵。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呢?”
心裡說的卻是,
“不會吧不會吧?老天爺這麼眷顧我,剛念叨完,就降下個美人兒來給我養眼?”
這人符合當下人的審美,不是鐵漢,不過就是放在後世,這容貌,這氣度,那也是尖尖上的。
溫潤如玉,風光霽月。
一雙桃花眼,瀲灩搖曳。
不過臉上的警惕卻並沒有鬆懈半分,手裡的柴刀也穩穩的抵著對方的脖頸處,
“不要想著逃跑,你可以試試,是你的腿快,還是我的刀快?”
對方一雙桃花眼,這會兒也帶著幾分焦急和無奈,雙手老實的舉過頭頂,半點不敢亂動,
“同誌,你彆激動,我不是壞人。”
“哼,不是壞人?哪家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
看你這狼狽模樣,應該是從山裡過來的吧?”
這人除了一張臉還是那麼惹眼的好看,整個人都透著狼狽。
一身衣服都是汙漬,簡單清晰的看到袖口被綠色植物沾染的顏色,不過也確實太慘餓了點,臉色蒼白,腿腳,好像還瘸了。
哦,最明顯的,臉上還有簡單的傑作,一點沒收力的一個腳印子,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那副清風霽月的臉上。
對方眼睛一亮,
“對對對,同誌,你猜對了,我是山那麵的,”
簡單冷冷的道,
“我猜到了,所以,你是過來乾什麼的?
怎麼,山上你們的戰友呢?他們就這麼放心你自己過來,還是說,你對自己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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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他們就跟在你後麵?”
“什麼?”
桃花眼愣了一下,不過顯然知道點什麼,眼神複雜,不過還是儘力的為自己辯解,
“同誌,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毛子的人,我是山那邊邊境線過來的,”
“切!你是當我真的不知道那邊嗎?我說了是毛子嗎?
當壞人就要有被揭穿的準備,留著你的話,跟彆人去解釋吧!”
簡單不想跟他廢話,他自己都承認了是對麵過來的,她還客氣什麼?
當即就拿繩子將人綁了起來,連嘴都拿繩子攔住了,絲毫沒有半點溫柔,
“珠珠姐,你去喊小孩過來。”
程銳和程安匆匆跑過來,
“姐,珠珠姐說有壞人,壞人在哪兒呢?
你彆怕,我們保護你。”
保護倒也不用,不過孩子的心意讓簡單心情很好。
“從山裡出來的壞人,說自己是從山那邊過來的,還嚷嚷著自己不是壞人,還想騙我,哼!
誰家壞人會自己承認自己是壞人?”
兩個孩子也嘰嘰喳喳的附和,
“姐你說的對,誰沒事鬼鬼祟祟的進深山?
再說這山也不是大馬路,要是真能從山裡穿過來,那肯定要有點本事,還能任由你把他綁起來?是不是?”
“我們可沒有聽到打鬥聲,”
聽見兩個孩子的熟花生,桃花眼眼神一喜,劇烈的晃動著身體,被堵住的嘴也發出‘嗚嗚’的求救。
要是平時,兩個孩子肯定警惕的查驗一番。
可惜,兩個姐控,唯姐命是從,半點注意力都沒有給這個可憐人,程安當即就分配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