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軟，起身坐了過去，將手覆在那雙滿是皺紋的手上，平時溫暖乾爽的手這會兒也是冰冰涼涼的，孫建紅心裡也難受，老太太也給了她不少母愛，
“媽，你彆傷心，大哥肯定是不知情的，再說這不還有我們呢，你們要挺住了，孩子們還在家等著呢，我都沒敢帶他們過來。
還有清淮那兒，你不是答應弟妹說要過去住一段嗎？要不，”
孫建紅猶豫了一下，嫁過來這麼多年，要說不煩這個大嫂，那是假話，這會兒心裡也有點煩躁有點發沉發冷。
她突然覺得，老三去了那邊好像還是個好事，京城現在好像是個漩渦，留在京城，讓她心裡都有些發慌了。
她看向丈夫，試探著問老太太，
“媽，你們去的時候，要不，把孩子也帶著吧？麻煩你們和弟妹一段時間？然後我和清澤把工資留下點吃飯的，剩下的都給弟妹彙過去。
這幾天外麵鬨哄哄的，這幾天放學回來也越來越晚，這麼下去，我這心裡，總感覺要出事。”
老太太這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是麼？啥時候的事？那你問他們了嗎，是因為啥晚回來？可彆真出事了。”
這時候孩子上學，又是軍區大院不遠，基本都是大的帶著小的，家長也沒說多不放心，但是這光景，就不能害那麼心大了。
老太太也真開始思考，
“學校那邊是不是也有點不大正經上課了？”
“是啊，秦觀他們學校天天就是鬨，聽說秦靖他們中學鬨的更凶，好多老師都被拉走了。
媽，這情況，學不學東西都是其次，我就怕把孩子搭進去，秦靖他們中學生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但是有時候又分不清對錯，容易被人利用，那秦觀他們更是傻乎乎的，我都怕被人套出話去。
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要是能走，我都希望清澤也離開這是非之地。”
老太太看了一眼兒媳婦，再看看不遠處的二兒子，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老三那邊，跟這邊，就光是住，就是比不了的，吃穿不說，彆人乾活，他們也不能坐享其成，你們，舍得讓孩子過去吃苦嗎？”
孫建紅有那麼一瞬是猶豫的，但是很快就清醒了，
“媽，彆人家孩子能乾的，他們差啥？他們是在你和爸的光環下長大的，這麼多年享受了多少彆的孩子享受不到的東西，出去曆練一下，也不是壞事。
這又不是外人，你們都是自家長輩，那該支使就支使唄，半大小子也能頂半拉人，這也是你們幫我們調教孩子，那以後得利的還不是我？”
老太太的性格她了解，那個弟妹看著也不是個尖酸刻薄的，她也不怕對孩子不好，玩笑了兩句，她又開始愁，
“說實話，媽，秦觀和秦恒好說，都還小。
主要是秦靖，秦明，秦紹他們，尤其是秦靖，那孩子懂事，心思重，這事之後，大嫂那兒孩子心裡總會有疙瘩的，不管怎麼樣，大嫂對孩子，還是心疼的。
而且，”
她看了看老太太，
“大哥還沒回來，”
這也是方荷能夠這麼順利舉報的原因，秦清江出差了，沒有人能約束她，家裡她想做點什麼還是很方便的。
老太太臉色又黑了幾分，心裡明白這事大兒子多半不知情，但是也還是有埋怨，這人有這心思，在家裡未必就沒有露出苗頭，也隻能說老大對家裡的關心還是太少。
沉默半天，老爺子歎口氣，
“這個方荷，誤了清江啊！”
孫建紅心裡也明白，這事過後，秦清江兩口子，怕是過不下去了，秦清江不聰明，但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這次，涉及到老太太，方荷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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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還有三個孩子
查了半天，又靜悄悄的離開，收獲，自然是沒有的。
之前家裡可能會有點東西，先是老太太給三個兒子分了家，上回秦清淮他們回去後，又檢查了一圈，家裡現在不說一貧如洗，也沒好到哪兒去，反正有的也都是兩個老人這個職位規製內應得的東西，誰也挑不出來啥毛病來。
不過孫建紅還是鬆了口氣，這架勢，還是挺嚇人的。
“老二啊，你去把孩子都接過來吧。”
秦清澤猶豫了一下，
“全都，接過來嗎？”
老太太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倚靠在沙發上，
“接過來，把他們常用的東西，四季衣服，都收拾著。”
秦清澤看看老父親，又看看老母親，
“行，那我現在就去。”
“讓警衛員跟你一起，快去快回，我一會兒去找領導，左右我們的退休申請已經交上去了，索性，明天就走。
等我們走了，不管是愧疚，還是什麼，老二，你們兩口子暫時是安全的，你們一切照常，低調些就行。
至於方荷，一切照規矩，你們不用理會，若是去找你們鬨，你們就往我們兩個身上推，等老大回來讓他自己處理，他要是還是還願意留著，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但是孩子不能讓她帶歪了。
老伴，你給老三打電話，這事，雖說是發突然，但是他們小兩口也算新婚，人家清清靜靜的，咱們不能不打一聲招呼就過去，還帶著幾個孩子，鬨鬨哄哄的，跟兒媳婦說明白，儘量取得她的理解。
咱們人多，去了也彆跟他們摻和管太多。
前幾天不是說，那個老祝兩口子也去了嗎？咱們退了也算是軍屬，讓老三在附近給租個房子，總比這邊清淨，讓孩子過幾天安生日子也好。”
秦清澤跟妻子對視一眼，點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孫建紅在後邊追著補了兩句，
“那個衣櫃裡有新的布料和棉花，還有沒開封的零食啥的，你都給拿著。”
老爺子換了身新軍裝，也一臉嚴肅的出了門。
剩下婆媳兩個，看著老太太要打電話，孫建紅有眼力見兒的起身，
“媽，他們樓上房間還有平時用的東西，我去給收起來。”
老太太強打著精神，
“去吧去吧，都收起來，你們今天也彆回去了，在這陪陪孩子。”
秦清淮接到電話的時候，懵是有的，但是細想，卻又不是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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