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翻湧,將火焰完全掩埋,隻剩下絲絲縷縷的白氣在地上鋪開,讓人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仙境。
殘留的餘溫仍然穿行在每個人的鼻腔咽喉間,但是少去了明火炙烤,卻也為他們免去了不少皮肉之苦。
脫離了「煉獄」,眾人心中既是輕鬆又是疑惑,等到眼前的塵煙散去,他們看清了來者,麵色忽然精彩起來。
「可惡!這叛徒怎麼會出現在此處,難道他是想來看我們的笑話?」想到吳仁之前曾被這人所傷,吳熾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不要大意,我覺得眼前的叛徒有可能還是化身!」因為前不久才打過交道,撒手鐧也謹慎了不少,打量起了四周狀況。
吳仁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向身前。
雖說宗主同樣擅使土訣,但是現在的他重傷未愈,是不可能高處這番動靜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出在了眼前的「叛徒」身上。
隻是此刻他們距離甚遠,實在聽不到對方交談,也搞不這叛徒來意為何?
「這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麼?」吳仁摸了摸身上的傷處,實在是想不通。
就在眾人一臉糊塗的時候,三耳鼠卻將一切聽了個仔細,隻覺故事精彩。看來這行者內部完全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太平…
…
「什麼!」土行者隊長的話,讓火行者隊長瞳孔一縮,滿麵錯愕,「你再說一遍!」
「再說多少次都是一樣…」土行者隊長倒是回答得輕描淡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我不說出去,這件事情主人也會知曉,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哈哈哈哈…好!好!」火行者隊長怒極反笑,「我已經決定了大開殺戒,若是你再敢阻攔,就算再添一個也是無妨!」
說著,隻見火行者隊長身上紋路流轉,竟在手中生出了一柄火焰大刀,二話不說直接向著土行者隊長斜斬而去!
二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在沒有防備之下,土行者隊長瞬間就被火行者隊長斬成了兩截。
火行者一招得手,麵上卻沒有任何輕鬆,冷聲道「還想保得命在的話,就給我乖乖躲在一旁不要出來!」
雖然那土行者被斬成了兩截,身上卻沒有血液噴湧,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地麵的焦土融合起來。
「你看!我就說了這家夥肯定是化身!」發覺自己猜測正確,撒手鐧十分驚喜,隻是說著說著,他又眉頭一擰,「怪了,他們兩個明明是一夥的,為何會自相殘殺起來?」
「小心!」
驚呼一聲,三耳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撒手鐧拉離了原地,然後就見到在他之前的位置升起了一個土堆。
「吳仁,咱們之間的賬晚些再算,快帶他們離開!」那土堆匆匆留下一句話,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嘩啦一聲消散了。
「這叛徒什麼意思?」撒手鐧踢了踢土堆,疑惑道。
「許是之前他要我加入行者的事情吧…」吳仁也有些想不明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快走!」
「想逃?」察覺到了這邊異動,火行者隊長竟然學起了撒手鐧,將火刀當做武器擲了出去!
此時的地上雙鐧餘溫未散,撒手鐧是如何都接觸不得。
就在掃帚眉抹了把汗準備用長刀硬抗之時,卻見那火刀的來路上出現了一堵土牆,讓後者剛一接觸便碎裂成了漫天花火。
「彆忘了,你的對手是我。」土牆分開,隻見土行者隊長從其中走了出來。
「好言相勸你不聽,看來你是要成心和我作對了…」火行者隊長眼中殺機迸射,幾乎要將所見之物完全點燃,「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
話音剛落,便見地上白煙中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又在眨眼時間裡連成一片,讓火勢再次洶湧旺盛。
此處火聲獵獵,好似藏著千軍萬馬,它們將火舌化作利刃,一齊向著土行者隊長刺來!
土行者隊長倒也不虛,立刻在自己身周築起了道道高牆,隻見它們好似花朵一樣綻放、凋零,在垮塌之時將火海推搡了出去。
「執迷不悟的是你!三番五次地違抗主人命令,你知道會有怎樣結局!」
「嗬嗬…我的事情還由不得彆人來掌控!如果不是身不由己…我豈能會寄人籬下,成為什麼狗屁行者?」知道尋常手段奈何不了眼前這人,火行者隊長終於決定要使出看家本事。
「呼…無所謂了,反正今日過後,故事還是要由我來寫…」
深吸口氣,火行者隊長竟然閉上了雙眼,雙手掐出了一個奇怪的指訣。
隨著口中念念有詞,隻見此處地上天下竟然同時燃起了烈火,將此處空間都燒出了幾道裂縫。
與此同時,火行者隊長身上的符咒也發生了變化,隻見它們竟然彙聚在了一處,化成了一張栩栩如生修羅麵容。
吳仁一行人剛剛逃出幾步,就見此處空間已被紅光填滿,被逼無奈隻能又退回了之前的空地之上。
可他們才站穩腳步,就感覺到周圍的光線漸漸褪去,抬頭一看,隻見身周腳下竟然升起了一片土牆。
「我就說這叛徒沒安好心!見到那個混賬生火,他竟然還幫忙造起爐子來了!」撒手鐧咬牙切齒道。
與撒手鐧相比,其餘幾人的狀況卻是十分糟糕,他們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各自運轉功法,抵抗著比之前升高了一倍的高溫。
而在這段時間裡,終於還是有幾人堅持不住,化為一灘熟肉爛在了地上…
就在吳仁幾人以為自己即將迎來同樣的宿命時,卻忽然感覺到肌膚之上傳來一陣清爽,本來的焚天赤地之中,竟然降下了一片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