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可有將咱們離開的事情告訴宗主?」
路上,烏凡左右看了看,卻還是沒有見到那位宗主的身影,忽然有些好奇。
「嗯,這件事情我曾提前通知過宗主,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吳仁道。
「若是前輩能聯係到他,還希望您能讓他抓緊時間,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烏凡沉聲道。
解決麻煩,水靈生也告辭歸去,若是火行者隊長知道的話,必然又會升起刁難之心。
所以雖說明日或者後日五更沒有什麼區彆,但遲上一分,便多一分險!
「小兄弟儘管放心,宗主他心中有數。」吳仁再次安慰道。
「這樣就好。」烏凡沒再多說什麼。
說話間,眾人便來到了茂林邊緣隱蔽起來,此處距離黑線不遠,又視野開闊,周圍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於是便暫時在此安頓下來。
「小友,老仙覺得你這樣欺騙他們總是不妥。」趁著休息,老仙與烏凡交流道。
「欺騙?」烏凡愣了下,然後便是了然。之前的事情果然隻有他一人經曆,老仙與戲鬼都被蒙在鼓裡。
「出口之後的事情,你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記得?記得什麼?」話未說完,老仙忽然驚呼道「對了小友,你還沒告訴我那柄劍是怎麼回事呢!」
說著,老仙又連忙打斷了自己「不對不對,還是先說說你是如何知道那土行者的身份,又為何把劍轉交給他?」
「此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你倒是說啊!真是急煞老仙!」見到烏凡喃喃一句便沒了下文,老仙急得暴跳如雷…
…
折騰了一天,眾人皆是身心疲憊。雖說他們過去的日子也是這般艱難,但那時的他們看不見天日,隻覺得每多活一日都是幸運。
但是今日不同,他們一有了希望,便覺得等待時的每個呼吸都是煎熬。
入夜時分本應安眠,但也許是休息了一日精力充沛,這一群人在一更時分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兩隻眼睛放著精光,等待著五更到來。
可惜這一夜格外漫長,幾乎拚湊起了他們三年裡所有輾轉反側的時間。他們數著心跳消遣,終於快要熬過了四更時分。
「小兄弟你快點為我們帶路吧,這都已經五更了!」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起身催促道。
「不急,還早…」烏凡正在閉目養神,不緊不慢道。
「唉…」那人的手指不安的敲動著,皺了皺眉與旁邊那人竊竊私語起來。
比起相處了一路的幾位,反倒是吳仁這三人對烏凡的信任居多,見到烏凡沒有動作,三人都沒有打聽半句。
「哎喲…」突然,之前催促那人忽然捂起了肚子。
「你怎麼了?」旁邊那人問道。
「許是有些著涼,肚子有些不舒服…」一邊說著,那人一邊對著身旁那人擠眉弄眼道「來幫個忙,扶我去那邊方便一下…」
說著,二人互相攙扶著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肚子不舒服?怎麼搞得和瘸了腿一般?」撒手鐧向著遠處瞥了一眼,嗤聲道。
又過了一會兒,烏凡終於睜開了眼睛「差不多該動身了…咦?這兩個家夥怎麼還沒回來?」
掃帚眉正準備去方便,聞言沿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尋了過去,回來時麵色古怪地搖了搖頭。
烏凡心裡也覺得奇怪,此二人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就算沒有出聲的話,三耳鼠也不會察覺不到。
「小兄弟你看那邊是不是他們兩個?」也許是因為少了兩條「掃帚」,掃帚眉的視線比起之前開闊了不少,一搭眼就看見了遠處平地上的異常。
「咦?」循著掃帚眉的指向看去,烏凡隻見兩個草堆正在向著黑線方向移動。
隻可惜今日黑雲當空,眼前的景象稍縱即逝,烏凡也隻能看見個大概模樣。
「這兩個家夥倒是心急…」烏凡見狀有些頭疼,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說漏了嘴,說自己在黑線之中留下標記。
「既然如此,咱們也趕快動身吧!」雖然時機未到,但事到如今烏凡也隻能動身。
「等等!」沉默許久的三耳鼠忽然出聲阻攔道,「先不要急著走!」
「前輩,怎麼了?」烏凡停了下來。
「不一樣…」三耳鼠麵色一沉,「今天的聲音不一樣…」
自從烏凡進入黑線起,三耳鼠就一直在留意那邊的狀況。經過幾日的「觀察」,他發現每當黑線開啟之前,那邊都會發出一種連續不斷的指肚敲起窗紙的悶響,然後又在黑線出現時出現一陣刺耳的嗡嗡聲。
可是現在時間明明已經到來,那種連續的敲擊聲非但沒有出現,反而出現一種斷斷續續的摩挲。
「前輩說的應該是他們吧?」月光從黑雲間的裂隙流淌,照亮了遠方的兩個身影,此時的他們已經卸下了草堆,正向著黑線之前鬼鬼祟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