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大人!」眼看著烏凡要走,阿貴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阿貴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便會帶你一起指認凶手!」烏凡安慰道。
「多謝陰差大人,但比起仇怨,我更擔心您的安全!」阿貴嚴肅道,「村長在臨死前告訴我說,那凶手十分危險,身上的氣息比起那三麵獸皇隻強不弱!」
關於三麵獸皇的事情,烏凡自然了解,畢竟賈氏三兄弟身上的狀況就是因他而起。
「放心,我自有安排。」烏凡安慰道。
「還有…」阿貴指了指翬公子,「陰差大人若要原路返回,實在有些浪費時間,翬公子說它想要帶你一程!」
翬公子極通人性,聞言連連點頭。
烏凡瞧了瞧翬公子,雖然它的身形相比尋常猛禽要大上不少,但想要承擔一個成年人實在是沒有太多空間。
「安紮布願為聖使貢獻屋頭!」
「屋頭?」
烏凡正在疑惑這是什麼東西,就見安紮布將那草帽一般的屋頂端起,對著烏凡比比劃劃起來。
…
「辛苦你了,老仙。」眼看著安紮布將那草帽固定在靈陰棒上,烏凡也是尷尬一笑。
「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反正對老仙也沒什麼影響。」經常被當做工具使喚,老仙已經習慣,連牢騷都懶得發。
準備完畢,告辭眾人,烏凡讓翬公子抓起了靈陰棒,然後隨著草帽一起,直上雲霄!
感受著耳邊呼嘯,烏凡微眯起眼,恍惚間又回到了自己初離玉壺宗的時候。
那時,因為有師尊護佑,烏凡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跌落地上。可現在,即使烏凡在草帽中搖搖欲墜,竟然沒有半點心慌,而這也許這就是一種不經意間的成長。
…
「真是見了鬼了!老兒明明見到這群家夥進入到了試煉之中,為何又會突然出現此處?」
「木老兒,你從回來時就嘟嘟囔囔個不停,煩不煩啊?」尤雅實在是被吵得心煩。
「木老兒,你煩不煩啊?」一道稚嫩的聲音有樣學樣道。
「嘿,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好的不學,罵起老兒來倒是學得快!」木逢春氣得吹胡子瞪眼道。
「罵老兒!罵老兒!」那道聲音嚷嚷道。
「末末,咱們不學他!都把我們末末帶壞了!」尤雅一把抱起地上的小人兒,嫌棄道。
「嘿!你們一大一小兩個沒良心的!真是氣煞老兒!」木逢春沒好氣道。
「木老兒,你這些日子帶著我們躲來躲去的,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哼!瞧你這話說的,老兒能遇到什麼麻煩?有什麼能麻煩到老兒?」木逢春嘴上不屑,臉上卻閃過一抹尷尬。
「說起麻煩…這兩個家夥還真是不負責任,把孤兒寡母都丟給了老兒照顧,讓老兒快活不好瀟灑不得,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哎?你打我作甚?」
「木老兒你少在那烏鴉嘴!」尤雅秀眉微蹙,不悅道。
「咳咳…是老兒口誤!」木逢春說漏了嘴,急忙掩飾尷尬,然後壞笑道「尤雅姑娘你也不必太過傷心,我之前幫你打聽過,那鐵公雞說生氣瓶可是安然無恙呢!」
「真的!」尤雅麵色一喜,然後臉唰地一紅,「什麼生氣瓶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是嗎?」老仙揶揄一笑。
「木老兒!末末要休息了,你給我出去!」尤雅咬牙道。
「可是末末還不困…」
「丫頭,聽見了嗎?你這不是欺負人嘛!」
「我說她困,她就是困!」尤雅麵色一沉,看向了懷中的小人兒,「你困不困?」
「末末…困了…」小人兒沒底氣道。
「得!老兒真是怕了你了!」木逢春一臉無奈,歎氣道「真是可憐了那位小友,就算他能活過來,這日子也不見得會好…過…哎喲!」
見到立在一旁的杖上青蛇目光閃爍,老仙話未說完便驚呼一聲,急忙逃離了此處。
…
入夜,萬物安詳。
自從一年一度的英雄盟試煉開始的那刻起,也宣告著這一年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圓滿結束。
雖說以往每次試煉都是如此,但偏偏這次卻讓呂寒江感到心神不寧。
舊傷早在時間中痊愈,但此刻的呂寒江卻總是覺得肩膀處傳來一陣陣的抽痛,讓他無法安眠。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覺得或許活動一下會好一些。
斷一臂,得「一劍」,呂寒江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當年。有時他不禁會想,若是自己雙臂健全,實力應該不會止於此種地步。
側身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用倒影填補了身上的殘缺,呂寒江的麵上浮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顧慮太多,不也能像華支一樣四肢健全,即便他活得像個怪物一般。
越想,他越覺心中燥熱,急忙開門來到院中,感受到了涼風習習,他幾乎要融化在了夜色之中…
倏地,呂寒江眼中寒芒一閃,抬起兩指點向了對麵屋頂。雖然他手中無劍,卻有一道寒芒衝天而起,逆卷夜風。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以身為鞘,以我為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