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烏凡在蒼嶙城出事,是方瑋的兩位姐姐及時出手,幫助烏凡脫離了困局。方瑋受人吩咐為烏凡送信,才剛目送後者離開準備離去,就見到其餘劍星居弟子從遠處追了上來。
為了避免懷疑,他一掌擊在了自己胸口,在為趕來的眾弟子指了一個反方向後,才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被帶回劍星居,方瑋為了避嫌,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這麼一躺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就在他剛剛恢複清醒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房中有人交談。
方瑋睜眼一看,隻見背對著自己的竟然是呂寒江,頓時麵色一驚就要起身。可對方貌似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而是在與麵前那人低聲交談著什麼。
也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者因為心虛,方瑋索性眯起眼睛打量起來,隻可惜對麵那人被呂寒江的身子擋得嚴嚴實實,自己實在看不清對方麵容,不過從二者的交談聽來,呂寒江對來人的態度倒是十分恭敬。
「你的事情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華支已經嘗試過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呂寒江捏了捏自己空蕩蕩的袖管,長歎一聲,「不管怎麼說,這幻肢之術畢竟是邪魔外道,若是被弟子們看到,還不一定會怎麼想。」
「哈哈哈…我說寒江長老啊,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身體健全可是終身大事,你何必如此愛惜羽毛?」
「您的好意寒江心領,隻是這件事情還需要考慮考慮…」呂寒江苦澀道。
「放心,我沒有強求之意!既然寒江長老沒有此意,我也不再堅持!不過如果有哪一天寒江長老回心轉意,我還是願意出手相助的,哈哈哈哈…」
「那寒江就先多謝了。」呂寒江賠笑道。
「謝的話到時再說,我這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對方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
「大人有話請講。」呂寒江的語氣中摻雜著一絲心虛。
「這是怎麼回事?」對方掏出了一樣東西,砰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提前察覺到了呂寒江要回頭,方瑋急忙閉上眼睛,胸口咚咚作響…
「大人,實在抱歉,我們最後還是讓那小子跑了…」呂寒江回頭打開卷軸,聲音不安道:「不過大人放心,就算這小子躲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將他逮到!」
方瑋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雖然他隻看到了半張臉,卻還是認出了上麵畫的正是烏凡。
「胡鬨!」來人有些不悅,冷聲道:「你要慶幸他能安然無恙,不然…後果應該用不著我來多說!」
呂寒江麵色慘白,那斷臂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又羞又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是他們在趁機搞鬼!」
「他們?」
「沒錯!大人您可聽說過星火門?」呂寒江道。
「聽過,如何?」
「據我所知,這些東西正是他們搞出來的!」呂寒江恨得咬牙切齒。
「哦?可是這星火門不是早就覆滅了嗎?」來人語氣平靜。
「話雖這麼說,可實際上這星火門卻是隱藏極深,而且我還聽說他們正在重招舊部,怕是要死灰複燃!」呂寒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仔細道來,「大人,既然這件事不是受你指使,那我這就派人下去,將星火門斬草除根!」
「等等!」來人喊住了呂寒江,「這星火門不成氣候,不勞寒江長老興師動眾,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至於我那弟子的事情,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再也不要插手,畢竟我們玉壺宗自己的事情,還是要由我們親自了結!告辭!」
「恭送大人!」呂寒江急忙躬身行禮。
「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來人已經消失原地,卻有一道聲音幽幽傳來,「這小子貌似與我那弟子相熟,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大人放心!寒江明白!」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呂寒江的話語落下,房中便沒有了半點聲音,讓緊閉雙眼的方瑋心中忐忑。.
恍惚中,他隻覺得一道寒芒貼在了自己脖頸。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聲歎息之後,那抹寒涼的感覺忽然消失不見,緊接著的是一道更深的歎息。
「來人!」
「弟子拜見長老!」
「你們兩個,去把他帶到後山埋了!」
這二人急忙答應下來,可是一來到方瑋麵前卻是麵色一驚:「長老,他好像還活著!」
「我知道。」呂寒江的聲音中多出了一絲痛苦,「雖然他氣息尚在,卻再也無法醒來…我實在不忍心讓他這樣痛苦下去!」
「可是長老,我覺得他還能搶救一下…要不然讓我試試?」
呂寒江怒聲道:「你可知道這個決定有多痛苦?若是還有辦法,我願意將一名弟子活埋?你們是在懷疑我不成?」
「弟子不敢…」兩名弟子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道。
「去吧!不要讓他繼續痛苦下去!解決了這件事情,你們重重有賞。」呂寒江故作哀聲,「從後門出去,路上小心一些,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遵命!」雖然有些猶豫,但這二人還是答應下來,將方瑋捆綁起來裝入麻袋扛在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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