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遠去,石室之中再次有了光亮,是之前被遺落的晶石回歸此處,重放光芒。
定睛看去,隻見椅子旁邊的那道身影正在探指向前,而本來凶神惡煞的時鬼,已經一個不落地被釘在了石壁之上。
呂純與林子岱俱是瞠目結舌,他們不僅僅驚訝於這位的本領強悍,更驚訝於將那些時鬼釘在牆上的並不是什麼劍影,而是一道道無形無跡的風聲。
哀嚎隨著黑暗淡薄漸漸消散,石室之中,一切如常。
在他們看來,這群時鬼畢竟是規則之力所化,解決起來應該十分棘手,但眼前這位的表情淡然,看上去不過是處理了一件尋常事情而已。
“敢問…您可是劍主江一卓?”見到這一手,眼前這人的身份再明顯不過,但呂純還是不敢冒犯,客客氣氣道。
“不錯!”江一卓一襲亂發,態度豪放不羈。
呂純還要說些什麼,卻見江一卓忽然劍眉一皺,探出劍指刺向二人眉心。
他們還沒等反應過來,隻覺得腦中忽然一涼,有什麼東西被帶出體外,五感一陣輕鬆。
之前呂純隻是聽說這位江一卓如何強悍,如今在親自領略了對方這一手,才知道那些傳聞說得太過收斂,畢竟他還從未見過有誰能用一劍刺穿對方的腦袋還能讓對方毫發無傷!
時鬼帶來的異常影響被對方暴力清除,二人腦中的昏昏沉沉之感立刻消散,徹底恢複了正常。
“可惜了…你們兩個還是太弱了,吾隻差一點就能將他們趕儘殺絕。”江一卓明顯有些不滿,不耐煩道:“好了,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時鬼帶來的負麵影響完全消失,逆向流逝的時間也開始恢複正常,那地道的缺口正在緩緩現出形來。
見到對方有了送客的意思,林子岱知道這位一旦離去便再難出現,急聲道:“江前輩!您可有見過一位叫烏凡的年輕人,還有…可知他現在何處?”
“吾明白了,原來你們也是為了烏凡來的。”江一卓的麵色發生了些許變化。
“也?”林子岱眉頭一挑,難道這裡還有彆人來過不成。
聽說後者貌似知道烏凡,林子岱立刻明白了烏凡之前的話語深意,麵色輕鬆了許多:“太好了!他果然在此處!”
“呃…”可他話未說完,卻忽然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幾乎要凝固起來,身周彌漫了漫天殺機。
“前…前輩?”比起恐懼,林子岱更不理解,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他。
“嗬嗬嗬…怪不得你們如此大膽,會用性命引出時鬼,原來是苦肉計!”江一卓表情陰冷,“吾已經警告過你們一次,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吾!”
“江前輩,請聽我解釋…”林子岱急聲道。
“江一卓!你好大的膽子!”感受到性命威脅,呂純索性破罐子破摔,打斷了林子岱的話語,“真有本事的,你最好讓老子神魂俱滅!不然等老子見到了明遠老祖,定要好好告上一狀,看看你這忘恩負義之人是如何離經叛道,手足相殘!”
“……”聞言,江一卓陷入了沉默,半晌過後,他忽然將四周的殺意消散掉了。
明遠老祖與江一卓的關係鮮有人知,呂純能夠知道實屬偶然,他想賭上一把為二人解決危機,看這樣子應該是賭對了。
“你…難道是玉壺宗的弟子?報上名來!”江一卓率先開口,打破了突然的僵局。
“廢話!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呂純是也!”呂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比起哭天抹淚跪地求饒,他還是選擇更有骨氣一些。
“你這後輩真是無禮!”江一卓雖然心思鬆動,但見到對方如此態度,還是反手給了呂純一個巴掌,將他扇飛出去,與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也是玉壺宗的弟子?”懶得理睬呂純,江一卓看向了從頭到尾一直態度恭敬的林子岱。
“回前輩,晚輩林子岱,曾經是玉壺宗的雜役弟子。”林子岱回答得不卑不亢,畢竟雜役弟子也是弟子。
“雜役弟子?”江一卓聞言有些意外,眼前這位看上去就不簡單,如果像他這種程度的都是雜役弟子,那玉壺宗的覆滅豈不是天方夜譚?
如此想著,江一卓的表情忽然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他仔細打量了林子岱好一會兒,然後心裡嘀咕道:該不會這麼巧吧?
清了清嗓子,江一卓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後生,你說你姓林?”
“是的。”
“那你…可認識林清泫。”
林子岱有些意外,但還是急忙點頭:“回前輩,林清泫正是家父。”
“嘶…”得到確認,江一卓忽然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麵露狂喜,“哈哈哈哈…怪不得吾總覺得你小子有些眼熟,原來是清泫舊友的孩子!快來,讓吾好好看一看你!”
呂純鼻青臉腫地蹭了回來,看到眼前狀況頓時啞然,沒想到林子岱這炁醫門人的身份如此受用。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多嘴,看來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