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踏逐流,扶搖隨風。
有著夏劍逐流在身,呂清潭趕路間好似一道浮光掠影,眨眼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幾個時辰過去,他便出現在了一片雲霧繚繞,恍若仙人居所的地方。
“這鬼地方怎麼如此安靜?”左右看了看,呂清潭麵上一陣狐疑,然後徑直向前走去。
可他還沒走出幾步,卻是眉頭一皺忽然向後撤去,隻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落在了自己的身前。
“就憑這種雕蟲小技也想困住我?彆藏了,都給我滾出來!”呂清潭冷笑一聲,看向了旁邊樹叢。
話音一落,便見四周忽然出現了一群黑白道袍的弟子,呂清潭來的地方正是太一閣的山門。
“咦?您可是呂三長老?”走到近前,有人辨出了來人,試探問道。
“哼!”呂清潭冷哼了一聲,“算你還有幾分眼力,速速帶路!我有事要找清淨。”
“呃…”這名弟子的麵色有些猶豫,急忙行禮:“實在抱歉,我們太一閣最近正在封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還望長老諒解。”
“封山?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呂清潭眉頭一皺。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弟子,忽然探手將一名太一閣弟子抓到身前,將逐流擔在了他的肩膀上:“老實交代,不然他就要小命不保!”
之前那弟子沒想到呂清潭說動手就動手,連防備都沒來得及做出,眼看著對方的寶劍已經落在了那名弟子脖頸,也是立刻慌了
神。
“呂三長老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那弟子急得臉色漲紅,“封山其實是清淨長老的意思,他說自己再也不想與外界有任何關係…尤其…尤其是英雄盟的…”
“這清淨到底是在抽哪門子風?”呂清潭隻是想嚇唬嚇唬人,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便將逐流一收,把身前的弟子送到一邊去了,“放心!我這次是以私人身份前來,與那英雄盟沒有半點關係!”
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眼前這些人完全不是這位的對手,那弟子也隻能屈服。
“那…呂三長老隨我來吧。”說著,這人便分開了攔路弟子,帶著呂清潭向著後山方向行去了。
“這撒潑的怎麼總喜歡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眼看著向前越走越深,呂清潭忍不住嘀咕道。
“呂三長老?”前麵的弟子正在專心帶路,沒有聽清呂清潭的話語。
“沒什麼…”呂清潭有些不耐煩,“快說!咱們到底還有多遠才到,你小子可不要想著拖延時間,我可沒工夫在這裡陪你兜圈子!”
“呂三長老不要誤會,清淨長老的確就在此處…”此處雖然四下無人,他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不瞞呂三長老,自從清虛長老那件事情之後,清淨長老就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哦?快說來聽聽!”此種事情十分隱蔽,呂清潭隻是聽了個大概而已,此刻有些忍不住心中好奇。
“關於清虛長老的事情,我也隻是
道聽途說,隻能確認長老是被派往鎖妖塔後就音信全無…”這弟子竊竊道。
“原來如此…難怪…”呂清潭咂舌道,心中也覺可惜,“不過話說回來,穩固法陣這種事情完全用不著清虛長老親自動手,他一定是被人算計了!小心!”
在呂清潭說話時,那太一閣弟子一直在回頭盯著呂清潭的眼睛,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深穀邊緣。
“你小子說話就說話,總回頭乾什麼?”將這太一閣弟子扯回路上,呂清潭訓斥道。
“呃…”擦了把冷汗,這太一閣弟子本來狂跳的心臟卻忽然平和了幾分,“所以…呂三長老您真不知情?”
“知情?我若是知情還用得著聽你廢話?”呂清潭眉頭一皺,“帶你的路吧!”
深吸口氣,這太一閣弟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呂三長老,當年讓清虛長老去往鎖妖塔的…正是英雄盟的盟主,呂寒江!”
“什麼?”呂清潭聞言高呼一聲,驚得山間的鳥兒舞成了一團旋風。
“這…這怎麼可能?”能使喚得了清虛,又能將他陷害…在得到了這個名字之後,呂清潭眼中滿是震驚。
他雖然想反駁對方是在說謊,可在聯想起呂寒江的性格變化之後,還未出口的反駁又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呂三長老!”太一閣弟子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怎麼?”呂清潭的腦子好似一團亂麻。
“實在抱歉,晚輩剛剛記錯了路口,清淨
長老就在這條路儘頭的黑竹林!”一邊說著,他一邊趁著指路,用另一隻手將幾張引爆符藏回了懷中。
這次沒有走出多遠,太一閣弟子就停了下來。
“呂三長老,清淨長老有命,太一閣弟子禁止涉足此處,我隻能帶您到這裡了,實在抱歉。”
“無妨。”呂清潭沒再多言,轉身消失在了黑竹林中。
“但願…他真的與此事無關。”這弟子歎了一聲,也轉身離去了。
…
走在黑竹林中,呂清潭總是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這裡本來是山間幽穀,空氣清涼,但自從踏入黑竹林的刹那,卻有一種熱浪撲麵而來,讓他好似置身於太陽底下。&nbp;
“真不知道這撒潑的是如何待得下去…”呂清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四處張望,他已經走了好久,卻還是沒能見到半個人影。
“那小子該不會是在耍我吧?”他越想越不對勁,但是又不能放棄,畢竟這件事情至關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