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呂囚終於明白自己還是看輕了呂慈。不過對方能算計到這步,自己又豈能將族長令牌輕易交出,遂了他的心願?
眼看著呂謙也在睜眼說瞎話,今日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善罷甘休。
既然還與不還已經沒有什麼區彆,呂囚索性狠下心來要將此物留下,或許還能為自己爭取一絲機會,讓此物重歸正主。
一聲令下,跟在呂囚身後那群老部將紛紛祭出武器,準備護送呂囚離開。
“呂囚,你確定你能離開?”看著對方愈來愈遠,呂慈卻是一臉淡然,不慌不忙道。
“嗬!我想走,你們誰也攔不住!”呂囚稍稍停下,回頭斜睨道。
擁有肉身成相的本事,呂囚的防禦已經達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程度,是誰也無法憑借武力破開。
“你確定?”呂慈忽然抬起一隻拳頭,將拇指,食指,無名指緩緩展開。
“什麼意思?”呂囚將身子轉正了一些,想要看看這家夥要搞什麼鬼。
“我想和你打個賭。”呂慈笑笑。
“沒興趣。”覺得對方是在拖延時間,呂囚就要轉過身去。
“三步!”呂慈卻無視了對方的拒絕,自顧自道“隻要你能再走出三步,這族長令牌便歸你所有了!嗯…現在還剩下兩步了。”
說著,呂慈將中指彎向掌心。
眉頭微皺,雖然心中不想理睬對方,呂囚還是停住了腳步。
這族長令牌十分重要,所以對方應該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是…
呂囚低頭看了眼地下,剛剛他是從此而來,可以確定此處並無陷阱。
低聲念叨一句,呂囚試探著向前走出一步,結果依舊無事發生。
“裝神弄鬼。”嘴上這麼說,但不知為何,呂囚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濃濃的不安,這種感覺比他在虛無荒處時還要可怕。
而呂慈那邊依舊笑容滿麵,緩緩將食指彎了起來。
虛無之境,色彩混濁,在一片光影迷亂之中,隱約可見無數漆黑的巨石在空中漂浮…
呂囚他們所在這塊巨石地勢平整,並無丘陵溝壑攔路,可對他來說,麵前卻好像存在著一道巨大深淵,讓他這最後一步無法落腳。
“呂囚前輩,就差一步了。”見到對方久久未動,呂慈“好心”提醒道。
“要你廢話!”呂囚表情凝重,急忙深呼吸幾次,他知道越到了這種時候越不能心亂。
雖然無心,但呂囚知道,自己已經身陷這場賭局之中…在劫難逃!
他實在想不出來,這種威脅到底來自何處。
然而能從虛無荒處出來,呂囚又豈是懦弱之輩?已經準備將肉身成相運轉,一遇到異常就及時防備!
這邊邁出了最後一步,呂慈也將拇指攥回掌心,一切突然回歸了安寧。
這麼說倒也有幾分不妥,畢竟這安寧已經持續了好長時間,放鬆下來的隻有呂囚的心緒。
“果然是在裝神弄鬼!”心頭狂跳,卻無事發生,呂囚暗罵了一句,就要繼續遠去。
擔心消失,詭異的事情卻無端出現。呂囚想要向前,可惜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抬起手來,他發現自己的血肉好似冰雪一般正在迅速消融,滴落到了地上,已經可以見到森森白骨。
“族長令牌…”見到落到血肉之中那枚金燦燦明晃晃的光彩,呂囚終於明白了什麼。
他那張血肉模糊,五官滑落的臉上怒氣衝天,看上去猙獰倍增。
“呂慈!你這無恥之徒,竟敢在族長令牌上麵做手腳,你一定…會遭報應!”
肉身溶解,肉身成相自然無望,帶著不甘,呂囚已經骨肉分離,成為了一灘爛泥。
“想走?嗬…”呂慈的笑容未改,卻有幾分險惡滋生,“我不同意,誰也走不了!”
“呂囚前輩!”跟隨呂囚歸來那群人見此狀況俱是目眥欲裂,紛紛化作紅光向著呂慈殺來。
“保護族長!”呂慈身後的族人怎容來者放肆,立刻攔在了呂慈身前,兩方亂成了一團。
呂謙恢複了幾分力氣,抄起巨斧就要上前,卻被呂慈攔了下來“無妨,看看再說。”
經過虛無荒處的曆練,這些人的本領雖然不及呂囚,卻也比呂慈這群手下強上許多。隻是剛剛接觸,這群人便被殺得敗象連連。
然而,身為燭九陰族,他們最不懼死,就算是斷了手臂,掉了腦袋也能重新生出一個來繼續上前。
來不及愈合斷臂握緊武器,他們就用殘軀砸,用爪撕,用牙咬,攻擊手段粗暴野蠻,不擇手段,各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