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行者雖然數量占優,卻得不到半點便宜,此種情況完全在華支的意料之外。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再無回頭路,華支忽然向著懷中摸去,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晶瑩剔透的盒子來。
盒子尚未開啟,清淨便能感受道其中的巨大威脅,急忙卷起墨龍上前阻攔。
可華支已經提前一步察覺到了對方意思,直接將那盒子脫手而出,向著地上擲去!
清淨再想動作已是不及。
“嘩啦!”受到巨力衝擊,那盒子應聲而碎,再也無法從碎片之上看到原來模樣。
然而這並不重要,隻見其中竟有青赤黃白黑五道光彩似野獸出籠一般噴湧而出,在頃刻間化為五道凶風,按照顏色向著五靈行者的範圍蓋去!
地上躺著,樹上掛著,水裡淹著…隻見本來存在各處的,殘缺的五靈行者在得到了凶風照顧之後,忽然開始血肉重生,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這是…五靈之源!”清淨眉頭緊皺。
與英雄盟周旋這麼久,他對其可以說是了解深刻。雖然沒有親身加入過英雄盟試煉,卻也知道在其中存在著何種狀況。
所謂的盟主與副盟主不過是他人的傀儡,真正的做局者正在以試煉為由,在用五行鼎做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實驗!
而支撐著實驗正常進行的便是這五行鼎中的五靈之源。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華支居然有本事將此物從試煉之中帶來。
“嗬嗬嗬…算你還有幾分見識!”華支一臉不懷好意,“可惜的是…就算你現在求饒也來不及了,等我解決了你們,便會將你們太一閣的泥土一寸一寸挖掘開,將呂幽幽找出來!”
“求饒”清淨聲音一冷,身上忽然有密密麻麻的毛發將他包裹起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牆頭草軟骨頭”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軀殼臭穢,回歸塵土!我們太一閣人就算性命消亡,卻是道心不死!”
在被黑竹毒絮徹底覆蓋之前,清淨忽然高舉毛筆,以天空作紙,圖畫起來。
“眾弟子聽令!啟動屠魔法陣!”
太一閣,一直以低調作為準則,雖然身有十分力,在外卻做七分功。
眾所周知的是,太一閣有“封魔法陣”作為殺手鐧,但他們從來不了解,太一閣的真正殺招其實是“屠魔法陣”。
前者隻注重囚禁,還能為受困者留有後悔餘地,而後者卻是不死不休,要利用此種法陣與對方同歸於儘!
聽聞此言,眾太一閣弟子自然明白現在已經是危急時刻,他們已經命不久矣。可即便如此,他們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懼意,而是被點燃了兩抹狂熱,熱血沸騰起來!
雖然隻是匆匆一筆,就在清淨結束了動作之後,此處頭頂的白雲已在頃刻成為墨染,看上去沉重無比。
沒有任何預兆,就在天色變幻之後,那一片片黑雲之中忽然降下了墨雨,好似千萬隻玄針遊向大地。
開始時,那些五靈行者還在躲避墨雨,擔心此處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可在發現此物隻能在身上增添汙濁之後,他們俱是放鬆了精神,準備再與太一閣弟子互相廝殺。
但是這次,這群太一閣弟子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發動猛烈攻擊,而是形成了一道包圍圈,將五靈行者包圍起來。
口令一致,動作更是整齊劃一,那本來滲透到地下的千萬玄針忽然沿著地表遊動起來,勾勒出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雛形,然後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清晰。
“嗡…”
就在法陣徹底成型的刹那,空氣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嗡鳴聲,惹得景物蕩起波紋。
“嘭!”毫無征兆,一位火靈行者竟無端炸裂開來!
雖然他們是由五靈作為能量,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一時間血色橫飛,骨肉爛了一地。
下一瞬間,那火靈本源及時來到了此處。在它的燒灼之下,這火靈行者雖然能夠血肉重聚,氣勢上卻弱了許多…
然後,屠魔法陣之中的爆炸聲便是接二連三響起,墨色與血色亂成一團。
這邊戰鬥激烈,清淨和華支這邊也沒閒著。
在黑竹毒絮的加持下,華支十分被動,那血色右臂斷了再生,生了再斷,雖然氣勢無窮,痛楚卻讓華支的臉色有些難看。
“大哥能忍,不代表我能忍!避世這麼久,你們還真把我們太一閣當軟柿子捏”
爆喝一聲,清淨將筆飽蘸墨水,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墨龍,向著華支的猩紅手臂纏去,又將其斷成了數截,讓一堆軟趴趴的碎肉掛在身上。
“呃…”痛苦劇烈,華支已經發不出太多吼聲,擠在喉嚨中,成為了低吟。
“看在交情一場的份兒,我可以饒你一條生路,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證,以後永遠不要再來!”見到危機已經化解,清淨也想將屠魔法陣停止,畢竟他也不想讓太一閣的弟子犧牲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嗬嗬嗬嗬…”聞言,華支雖然痛苦未減,低吟卻被笑聲取代。
眉頭一皺,局勢明明是自己占優,清淨不明白對方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出聲來。
緩和片刻,華支終於能站起身來:“真是有趣…你不僅實力與清虛一般,心腸也和他一樣…”
“少說廢話!快帶上你的人滾開,趁早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爭鬥!”聽到清虛二字,清淨不知道對方又要說出什麼渾話來,他急忙壓住火氣喝道。
“饒我一命嗬嗬嗬嗬…還真是大言不慚,你真以為憑你能贏得了我”說話間,華支那猩紅手臂再次愈合如初,也不知道他的能量來源存在何處。
而且相比之前,這手臂的顏色也鮮豔了不少,或許是它剛生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