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屋子中間放了張桌子,桌子中間放了個電磁爐,上麵的鴛鴦鍋,鍋裡的湯水正冒著泡。
旁邊則擺滿了食物,被楊桃從暴雪基地接來的孩子們正吃著火鍋。
“我還有事,先走了。”楊桃放下筷子,微笑起身。
小刀連忙站了起來:“小桃姐這麼快就要走了?”
楊桃點點頭,然後捏了下小刀的臉道:“大運動會的事,儘力就好,不用太焦慮。”
小刀破天荒地臉紅起來,點點頭。
楊桃又拎起‘小不點’杜威:“記得過幾天去找名片上的人,以後好好工作,要讓我知道你還偷雞摸狗,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杜威嚷嚷道:“小桃姐你這就小看人了不是,我杜威可不再是以前的小不點了,我將來可是要乾大事的。”
楊桃這才放過他,最後對葉翔道:“好好學習,稍後我會安排你去學校上課。”
葉翔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上學,眼睛不由濕潤起來。
“來了。”
楊桃拎起擱在牆角的‘龍雀’,穿在掛在衣帽架上的鬥篷,灑然離去。
走出公寓樓時,楊桃忽見頭上一亮,抬起頭,便見遠處煙花耀眼。
紅色的煙花,映照得她臉上一片紅潤。
老城。
廟街廣場。
和往年一樣,這裡擺了張大圓桌,四周坐滿了人。
但還有不少空位。
圓桌一側,有個戴著老花鏡的老人,正端著一柄小煙槍吞雲吐霧。
“牙叔,你倒是彆光顧著抽煙啊。”
“您老德高望重,您說,這些年來紅門屁事沒乾,卻拿了咱們利潤的大頭。”
“您就說,這分潤的方式,是不是得改一改了。”
說話的是一個高瘦的男人,雖說地城有恒溫係統,不過為了讓生活在其中的人有四季之分,因此像現在這樣的季節,地城裡的溫度隻有四五度左右。
但這個男人卻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還敞開了領口,看樣子一副不懼嚴寒的模樣。
坐在圓桌對麵一個穿紅色長風衣的年輕女子輕笑道:“劉鵬,你知道牙叔最不喜歡管閒事。”
“你讓他說句話,這不為難他老人家嗎?”
女子高鼻梁,淺眼窩,五官漂亮,在圓桌這一堆男人裡十分耀眼。
一個三十多歲的平頭男子就一直盯著她,這時聽她這麼說,平頭男子笑道:“於芳小姐說得沒錯。”
那樣子囂張的劉鵬瞪了平頭男一眼:“章興,你這條舔狗閉嘴吧,老城誰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於芳看得上你嗎?”
平頭男子章興頓時變色,站了起來指著劉鵬:“你說什麼!”
一個黑眼圈,身上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的男人大聲道:“夠了,吵什麼吵!”
“我們這些‘老人’都沒說話呢,哪有你們這些‘小孩’什麼事!”
劉鵬看向這個男人:“丁鼎傲先生,可不是誰都跟你們鼎勝行一樣,願意給紅門當狗。”
“我看你是想找死。”
丁鼎傲嘿嘿冷笑起來。
劉鵬攤手道:“我不理解,你們到底在怕什麼?”
“你們把那個赤鬼說得那麼神,可是各位,你們有多少年沒見過赤鬼了。”
“說不定他真做了鬼啦!”
“大家都是出來撈偏門的,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做生意,乾脆回家種地得了。”
“紅門啥都不做,每年就從咱們手裡拿走六成分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