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外的街道,兩邊的小店林立,各式的廣告牌五光十色,路兩邊停著一輛輛汽車,分明是條繁華的商業街。
然而現在,街道上非但沒有路人,而且濃霧彌漫,一頂紅色的轎子飄飄蕩蕩,如有轎夫抬著它在霧中來去。
可事實上,那轎子四周一個人也沒有,自己飄浮在半空,就像有看不見的人正抬著它行走。
可就是這頂沒有人抬的轎子,卻不斷傳來‘請新郎上轎’的話語。
還有喇叭嗩呐聲響起,吹啦彈唱,正奏響著迎親的喜樂。
繁華的商業街,彌漫的大霧,飄浮在半空的紅色轎子,不斷響起的喜樂,勾勒出一幅光怪陸離的荒誕畫麵。
便在這時,一道刀光斬過轎子。
轎子頓時四分五裂。
霧裡一聲尖叫響起,提著自己頭顱的新娘表情扭曲,大紅衣袍飛舞,朝著張天逸淩空撲去。
張天逸微微提起唐刀,一道寒光乍破。
無頭新娘身體一分為二,沒等身體徹底分開,又是數道刀光交錯,讓這個穿著嫁衣的詭異新娘身體散架。
張天逸微微吐出一口氣息,看向不遠處那個形象怪異的年輕人,這個叫計平的家夥如同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病人般,可以肯定,之前的戲台,紙人戲子,再到剛才的無頭新娘,以及那頂無人的迎新紅轎,都是這個家夥搞的鬼!
隻要斬了他,自是萬事大吉。
可就在這時,大霧中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娘子,娘子你在哪裡?”
張天逸眼神一寒,微微握緊唐刀‘蒼鱗’:“殺了新娘來了新郎,沒完沒了是吧?”
這時候霧氣中出現一道身影,這道身影頭戴鑲碧鎏金冠,身穿大紅色的直裰婚服,上麵繡著繁複的雲紋,一如古時新郎的裝扮。
可這‘新郎’卻是飄在半空,身影巨大,衣袂飄飄,看起來像是一隻風箏。
它在半空飄蕩時,猶自不停地叫道:“娘子,你在哪裡?”
突然。
那道身影消失在霧氣裡。
幾乎在同時,張天逸聽到身後有個聲音道:“你可見過我的娘子?”
聲音就在腦後,近在咫尺!
張天逸寒毛豎起,唐刀出鞘,在身周劃同一圈圈銀色漣漪。
漣漪擴散,絞碎了霧氣,讓張天逸看到自己的頭頂上出現一張巨大的臉孔。
看起來似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但神情木訥,眼神呆滯。
再一細看,卻發現這張臉孔是紙糊的,紙人的五官全是畫上去的,自然麵無表情。
而這個‘新郎’,也如張天逸之前所想的一般,它像風箏似的飄在半空。
身上的大紅婚服同樣也是紙糊,能夠依稀看到婚服後麵用來支撐框架的竹簍。
這時候,紙紮的新郎從袖子裡,伸出了蒼白的手臂。
這手臂卻不像紙紮,隻是膚色慘白,分布著青色屍斑,如同死去多日的屍體。
像這樣的手臂,不斷從紙人新郎的袖子裡,紙衣下伸出來。
轉眼間,十幾條手臂從半空朝張天逸抓來。
張天逸閃身後退,同時長刀斬出,斬出一道道雪亮刀光,繞著紙人新郎周身遊走。
把這個紙紮的新郎切得粉碎,也讓那些死人手臂一根根地掉了下來。
神速拔刀.樓蘭斬!
剛解決掉紙人新郎,便有一個如同燈籠大小的人頭發出尖細的笑聲,轉眼來到張天逸眼前。
這顆人頭內裡放光,仿佛頭顱裡點了蠟燭,火光竟透出皮膚,照亮四周。
簡直就是一盞人頭燈籠,它飄到張天逸眼前,突然爆炸,火光大作中,張天逸身影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