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鬱金香伯爵的話,塞巴斯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忍不住朝著書桌後的少女望了過去,看到“偉大的暗夜女士”同樣神情微妙。
鬱金香伯爵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難怪……難怪每次計劃都會失敗。”
“難怪卡斯特爾夫人反而成了被獻祭的祭品……”
“原來,你早就投靠了邪神!”
“伯爵閣下,請注意您的稱呼,彆把偉大的主人和肮臟的血魔大公混為一談。”
塞巴斯收起笑意,澹澹地道。
夏洛特倒是對邪神的稱呼不怎麼在乎。
相反,她更關注鬱金香伯爵提到的某個人:
“卡斯特爾夫人?這麼說,我那瘋狂的祖母……也是你們引誘墮落的了?”
“是又如何?反正卡斯特爾也沒有未來了,我隻不過是給她一個新的希望而已,隻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因為一張書頁發瘋,還要召喚什麼神聖王庭的真靈,最後反而自己死在了獻祭之下。”
鬱金香伯爵冷笑道。
“新的希望?您可真會說話,不過是想借助她來操控卡斯特爾家族罷了……記憶之中我的父母對你一向不薄,但你……就是這樣對待他們的家族的嗎?”
夏洛特神情冰冷地道。
然而,聽了她的話,鬱金香伯爵卻陷入了激動:
“對我好?嗬嗬!”
“你這個被圈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懂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鬱金香伯爵幾乎是咬牙切齒:
“所有人都將我當成一個廢物,所有人都將被農民暴動趕回波爾德的我當成貴族的恥辱……”
“但又有誰知道,那場暴動根本就是你們卡斯特爾家族在陷害我!”
“當初我懷著一腔熱血前往鬱金香伯爵領,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就是你那親愛的父母毀了我的一切!”
“他們根本就是我那虛偽的哥哥養的兩條狗!”
“我那偽善的哥哥從來都沒有想要讓我繼承領地!是他命卡斯特爾家族策劃的暴動,是他在波爾德散布我的種種不堪,而他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他那見不得光的野種鋪路而已!”
“這一切你知道嗎?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的,我這麼多年是如何忍受其他貴族那鄙夷的視線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恨!我的怒!你不知道!”
鬱金香伯爵越說越憤怒,神情無比猙獰。
而夏洛特則陷入了沉默。
鬱金香伯爵領十一年前的暴動是原身的父母在公爵的授意下策劃的?
這件事……她還真的不知道。
她聽說過那場暴動,好像死了不少人……
不過,回想著外城區那些卡斯特爾故人對家族的忠貞和自豪,她很難去想象犧牲自己戰勝炎魔的原身父母是這種人。
“關於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細節。”
就在這個時候,塞巴斯忽然說話了。
他看了看神情猙獰的鬱金香伯爵,平靜地道:
“據我所知,卡斯特爾伯爵夫婦並非是暴動的策劃者,而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之後,前去幫忙平息農民的怒火的……”
“隻不過,他們失敗了。”
“你胡說!”
鬱金香伯爵狠狠地瞪著塞巴斯。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畢竟……十一年前那個時候我剛進入新月王國,落腳點正是卡斯特爾領。”
塞巴斯搖頭道。
“不過……”
他忍不住看了夏洛特一眼,繼續道:
“根據玫瑰會的了解,十一年前鬱金香伯爵領的那場暴動,也的確和公爵府脫不開關係。”
夏洛特驚訝地看向了炎之精靈,為原身父母的清白鬆了口氣。
作為卡斯特爾的繼承者,她的確很希望自家家族沒有汙點,至少……沒有大的汙點。
“不論發生了什麼,這並不是你傷害無辜的理由……何況還是與血魔教團合作。”
夏洛特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