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雷驍指尖輕觸水晶表麵,下一秒,在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顆本來略顯暗澹的陣眼水晶,突然金光大盛。
與此同時,一陣極為濃鬱的能量波瀾,如同猛烈的罡風一般,瞬間蕩漾而出。
使得憐早已經重新披上的潔白布袍,都隨之獵獵作響了起來。
當然,還有某個猝不及防的從屬,以至於其頭頂上尖尖的魔女帽,都被刮到了天上。
“果然升級成功了嗎?”
望著麵前這顆光芒幾近耀眼的陣眼水晶,雷驍隨手打開了其屬性欄。
【名稱被改造的魔法能量本源】
【品級六階】
【屬性光】
【功效穩定結界區域,開啟空間通道】
【備注這是一塊特殊的魔法能量本源,由普通的魔法能量本源改造而成,專供結界區域使用,無法被煉化。
目前,這塊特殊的被改造能量本源,正處在能量全滿的巔峰狀態,就如同剛剛被改造完畢時那般。】
關閉了屬性欄,雷驍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道“非常完美,果然由五階的不完全狀態,升級到六階的完全狀態了嗎?”
另一邊,看到了這難以置信的一幕,早已經習慣了雷驍神乎其技手段的眾從屬,麵色還算正常一些,均是興奮大於驚詫。
而剛才還準備看雷驍笑話的憐,白皙而精致的麵容上,已經完全是一副呆滯而又極度震撼的狀態了。
此時的她,能夠清楚感知到,這顆陣眼水晶中所蘊含的能量,也已然重新回到了三千年時的巔峰狀態!
就在憐朱唇微張,仍舊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時。
伴隨著一道又一道濃鬱的能量波動,急速蕩漾而出,雷驍的指尖,已然依次在其他的陣眼水晶上一劃而過。
片刻的工夫,跟升級後的那顆陣眼水晶相比,本來暗澹的其餘十一顆陣眼水晶,已然同樣散發而出了耀眼無比的金光。
“居……居然真的將陣眼水晶,全部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直到此時,如同石化的憐,這才重新反應了過來,進而星眸圓睜,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仍舊麵色澹然的雷驍。
通過所剩無幾的記憶,作為神侍的憐,清楚地明白。
這種陣眼水晶,是由她的父神親手改造,除了其他神祗之外,就算是六階層次的凡人強者,也根本無法進行充能!
而眼前這位實力僅僅在三階巔峰的男青年,居然在一彈指間,就將12顆陣眼水晶全部恢複到了三千年前的全盛狀態,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一個青年人族,竟完成了本來隻有掌控天地的神祗,才能做到的事情……這個低調的男青年,究竟是何許人也?!”
意識到了這一點,憐纖長濃密的睫毛閃爍間,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可單從充能方麵來講,這無疑已經是堪比神祗的力量了!”
震撼之餘,憐在輕輕將散落在額前的一縷亂發,捋於耳後的同時,又是興奮不已了起來。
三千年的漫長時光,作為神侍的她,再也沒有感受過神的力量,更沒有再接收過神的啟示。
絕大部分時間,隻是在這座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城市裡遊蕩,承受著千年的孤獨。
唯一支撐她的信念,自然就是對於父神的信仰與崇拜。
以至於每一天日落西山的時候,憐都期待她的父神,明天能夠伴隨黎明一起降臨,微笑著站在她的麵前,伸出大手摸著她的腦袋,說她這段時間辛苦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就算是承受了巨大的孤獨,又能怎樣?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無數個日日夜夜,每一天所黎明照亮的,仍舊隻有空無一人的巨大城市、以及形單影隻的她。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個過程中,在這個一成不變的城市裡,憐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
她的父神,是不是已經拋棄了自己與這座城市,永遠不會再回來。
是不是早已經忘記了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神侍,正在獨自守望與虔誠的祈禱。
一千年。
一千年…
又是一千年……
儘管心裡依舊執拗地認為,父神不會拋棄自己,期待有一天,父神會與黎明一起降臨。
可是同時,憐心裡也是清楚地明白。
或許,她永遠等不到父神歸來的那一天了。
仔細想想,這也是一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畢竟隻是一位已經忘記了父神一切的愚蠢神侍,又有什麼資格祈求,父神再次降臨在她的麵前?
每當憐有這種念頭、心情低落的時候。
她總會失魂落魄的前往城市中心廣場,那處已經空無一物的父神塑像底座前,呆上一整天,或是祈禱、或是懺悔、亦或是單純發呆。
縱然有些自不量力,可她想要尋找真相。
一個父神為何會離開的真相,一個她為何會失憶的真相,也想要一個關於城外一戰敵人身份的真相。
然而,當她產生了這個想法的時候,陣眼水晶已經不足以再開啟空間通道……由此,她連神卷之地都出不去,又談何尋找這一切的真相?
或許,她永遠得不到真相了,或許,終有一天,她會隨著這座城市一起化為塵埃。
而眼前這位神乎其技的男青年,無疑是讓憐重新燃起了尋找真相的希望!
就在憐的心裡,百感交集的同時。
另一邊,眾從屬的麵容上,不由得也均是浮現出了激動不已的神色。
在領主大人神跡一般的作用下,伴隨著12顆陣眼水晶的恢複,這無疑意味著,這處神卷之地連接外界的出口,已經可以被開啟。
“太好了,領主大人萬歲!我們終於能夠回到正常空間了!”
隻見重新戴上了自己尖尖魔女帽的朝顏,不由得興奮出聲道。
“小意思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微微挑了挑眉毛,雷驍又麵向了另一旁的憐,澹澹一笑道“怎麼樣?我沒說大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