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肆虐的街區上哀嚎聲四起,隻見一個個周身被烈焰覆蓋的商陸士兵不斷在灼熱中四散奔逃與扭曲著,融化的鎧甲與武器不斷掉落在地,使得整個場麵混亂至極。
而士兵群中仍舊接連爆裂開來的巨型火球,卻是將慌不擇路的士兵們瞬間吞噬殆儘,隻留下了散發著焦糊味道的濃鬱黑煙,還在徑自向著月色中升騰。
在連綿不絕的劇烈爆炸聲中,整條街區都化為了一片無儘的火海,周圍被爆炸波及而倒塌的建築物,更是徹底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猶如嗜血惡魔一般的火焰引燃了一切,使得這支猝不及防的軍團很快就死傷殆儘,根本沒有一絲逃跑的餘地。
「哈哈哈,這就是跟著那卑劣異界渣滓的下場!」
不斷閃爍著的致命火光,映出了四王子猙獰的戲謔麵龐。
望著那些很快就倒在烈火中的商陸士兵,不單單是四王子,就連斯通與肯特二人,也均是滿麵揶揄神色。
這僅僅是他們所鋪設陷阱中的一部分而已,隻要將這支商陸軍團消滅殆儘,其他準備突圍的商陸軍團,也必將因為膽戰心驚而士氣大減。
屆時,就算那異界卑劣渣滓長著三頭六臂,也救不了這些殘兵敗將了。
「不愧是斯通卿,那卑劣異界渣滓有幻術輔助又怎樣?」
四王子的視線遊移,將目光從灼熱的死地中移開,落在了蘭卡斯特家主佝僂的身軀上,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等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方式就消滅了這支軍團,那卑劣異界渣滓現在必然已經在氣急敗壞了。」
「嗬嗬,殿下過獎了,這些都隻是雕蟲小技罷了。」
斯通輕捋著花白胡須,皺紋密布的老臉上滿是不屑神色,淡淡道:「說到底,那卑劣異界渣滓隻會耍些小聰明而已,玻璃花瓶王女更是擺設一件,如果早碰見老臣,老臣早就教他們做人了。」
「請殿下放心吧,在我等真正的貴族豪門麵前,那卑劣異界人與他的蝦兵蟹將終將不堪一擊。」
肯特也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這一次雖然是蘭卡斯特家族奪得一籌,但約克曼家族的其它手段也是不遑多讓,隻是還沒展露而出罷了。
「有了兩位的竭力輔佐,本王子問鼎王位指日可待!」
四王子滿麵得意表情,重新將目光投射在了灼熱的街區上。
隻見在熊熊燃燒的魔法火焰肆虐下,整條街區已經逐漸歸於寂靜,或者說一切皆被焚為了灰燼,隻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焦黑。
「嗬嗬,一切大功告成,該輪到其它的商陸殘兵敗將了,這些廢物在那卑劣異界渣滓的帶領下,居然敢與我蘭卡斯特家族的威武之師做對,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斯通撇了一眼地麵上的焦灼,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滿麵戲謔神色:「要知道,我蘭卡斯特家族可是已經捏死很多突然降臨的異界領主了,也不差這卑劣的異界渣滓一個。」
話畢,斯通抖去了華麗長袍上落下的灰燼,剛想轉身離開,渾濁的老眼卻是突然圓睜。
他驚訝地發現,街區的一角,在一堆逐漸熄滅的餘燼裡,露出了一塊極為熟悉的殘破戰旗,其上所描繪的,正是一隻遮天蔽日的猙獰翼龍!
「這不是我蘭卡斯特家族的戰旗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斯通布滿血絲的渾濁眼球幾乎就要凸出眼眶,死死盯著那麵殘破的戰旗。
而後,他進一步注意到。
那些猶如焦炭一般士兵們身上的商陸家族製式裝備,居然不知何時,也全都變成了他蘭卡斯特家族的製式裝備!
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怪異景象,就在斯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奧布裡驚訝不
已的彙報聲。
「啟稟家主大人,我族不久前圍攻商陸殘兵敗將的一支軍團,突然在陣地上全員消失,疑似是被對手的幻像軍團所替代,而真正的我族軍團已經失聯,目前下落不明!」
聽到了奧布裡的彙報,斯通瞬間反應了過來,老臉上本來洋溢著的戲謔與得意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止不住的氣急敗壞。
至此,情況已經不言而喻了。
原來他處心積慮所用魔法陷阱所乾掉的,並不是急於突圍的商陸軍團,竟是效忠於自己的蘭卡斯特家族軍團!
「鬨了半天,老夫居然親手葬送了一支我蘭卡斯特家族的軍團?!」
就在斯通皺紋密布的老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惱怒的時候。
四王子與肯特也很快就發現了異樣,紛紛將驚詫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隻不過前者的目光中滿是不解與迷惑,而後者在驚異之餘,則是還隱約流露著一抹幸災樂禍。
「斯通卿,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四王子驚訝地望著一具具仍舊在冒著黑煙的蘭卡斯特士兵屍體,棕色眼眸裡的難以置信愈加明顯。
「殿下,看來這些也都是那卑劣異界渣滓的詭計!」
斯通一副咬牙切齒的神色,陰沉著老臉緩緩道:「老夫雖然猜出了那卑劣客卿渣滓會將真實軍團混在幻像軍團裡,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將老夫自己的軍團偽裝成那商陸軍團的模樣!」
「可那家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四王子甚至來不及惱怒,木然的麵容上依舊寫滿了不解。
「在製造了這麼多幻像軍團的情況下,對方怎麼可能還有餘力迷惑住我方的一整支軍團並進行了幻術偽裝?就算是五階巔峰級彆的幻術師也做不到這般程度!」
就在四王子一夥人再度陷入窘境的同時。
這一切自然也是被戰場另一邊的雷驍一行人看在了眼裡。
「客卿閣下果然料事如神,那老斯通居然親手葬送了一支自己麾下的蘭卡斯特軍團,想必那陰毒的老家夥一定快被氣死了吧?」
隻見艾文的老臉上滿是振奮與崇敬,對著雷驍點了點頭道:「要不是客卿閣下的部署,我方作為先頭部隊的突圍軍團都已經被毀滅兩次了。」
話畢,艾文的老臉上又是浮現而出了一抹心有餘悸。
要知道,那支突圍軍團的指揮官安迪可是艾文的獨子,從小便是精心培養,嗬護有加。
要是其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恐怕這位商陸家族的長老登時就得昏死過去,再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