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會是一月之期。
除了給他們相應的壓力之外,她要做的就是分散他們。
分散所有的至強者。
隻要他們不湊在一起,麵對蟲祖,他們就毫無反抗之力。
隻能向她求救。
夠狠。
顧靡此刻看穿了這一層,卻悲催地發現自己壓根沒有反抗之力,他也就如譚浮所願,按捺不住的向她求救。
在生死麵前,什麼都是虛的。
這個人啊,真可怕。
顧靡情緒不明的笑了笑,麵無表情的臉扯出了一抹冷血的笑意。
“該說這位的陽謀耍得天下皆知,還是該說她的陰謀卑鄙得令人憤怒呢?”
他喃喃道。
譚浮此舉,無疑是將他們的命放在火架上烤。
事關血脈繼承人的命,不將這件事提前告訴他們也就罷了,居然還趁機趁火打劫,這真是令人將好感將至了最低。
她終究成了令人反感的那一類人。
譚浮跟燕溫,又有何區彆?
“卑鄙?”憑空傳來一道聲音,還是那麼冷漠高傲,仿佛不含一絲感情,“我隻是將你們運用在我身上的伎倆用了回去,怎麼你們成了光明正大,我卻成了卑鄙?”
“雙標也不能這麼玩。”
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劍一夜之間劈開了黑夜。
令人窒息的黑暗被毫不猶豫的劈開。
當光照射下來的那一刻,一柄透著瑟瑟寒氣的冰槍出現,那人逆著光而來,眼眸冰冷得接近無情。
像一灘死寂的水。
從相遇到現在,隻有這一刻,他確確實實看到了與以往不一樣的她。
那冰冷得寂滅萬物的人,跟那個在天地秘境之中鑄就燈塔的人,壓根就不一樣。
她的眼中是完全的冰冷,跟他所認識的那個麵冷心善的女孩完全不一樣。
顧靡扯了扯嘴角,這麼久才發現,真不像是他。
他甚至不如元淺壹。
他站了起來,“總指揮。”
來人應了一聲,看向了他們。
“顧家,應有四人,實到四人,顧靡,顧已,秦舟,香浪,燈塔迎救完成,任務完成。”
她看了他們一眼,輕描淡寫的將他們周身的黑氣彈掉,“辛苦了,你的使命完成了。”
顧靡沒有表情,“是啊,完成了。”
譚浮也不理他,將人抬上三角尖尖之後,繼續朝著核心海域而去。
顧家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開著三角尖尖,避過上方飛過的蟲族。
核心海域的蟲族很多,這裡就像是蟲族的都市一樣,蜂巢似的建築比比皆是,各式各樣的蟲族在海域上飛著,就像人類在逛商場一樣輕鬆愜意。
顧靡將修複液喂給了自己老爸,擦了擦臉上的汗。
剛逃出險境。
顧家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紅色的液體在衣服上麵掛著,黏糊糊的,他們甚至來不及收拾自己,就被沿路的風刮了一臉。
他們從未如此窘迫過。
在一片的呼嘯聲中,他們寂靜無聲。
良久,顧靡出聲了,“為什麼?”
為什麼要無視他們的生命,急切的叫他們去死?
他們之間有什麼生命深仇大恨嗎?
還是為了那個所謂的人情,她能做到這個程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