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真的格外的大。
漆黑的夜裡吐出一線白,天際有亮光透出,戰場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
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淩亂不堪的戰場。
透著微涼的亮,雨依舊在下,不過已經變得很小,有種細雨的朦朧之感。
戰場乾上滿是蟲族的屍骸,被砍下的鉗子,斷掉的四肢,驚愕的頭顱……
江瀾喘著氣,他位於最隊伍最前方,所以也是最先看見那一抹朝陽的,將利刃插入前麵的帝蟲的身體之後,他冷漠的注視著它痛苦的嚎叫聲。
廝殺仍然在繼續。
這是一場盛大的反擊,人族憋了將近數百年。
他們不會停,致死方休。
在昏暗的戰場之上。
被雨打濕的眾人狼狽不堪,人頭聳動,無不昭示他們此刻的境地。
在停下腳步的的那刻,玉然背著藥箱穿越在各個傷員之中,她的發梢都在滴著水,手卻一刻也不停。
她流了很多汗,但是卻沒有時間擦。
治愈力從玉然體內散發,她的動作如同施法一樣,將能量灌入每個人的體內。
綠瑩瑩的光湧入傷口,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江瀾他們在前麵衝鋒陷陣,玉然等一係列治愈師便在後麵跟著跑,等大軍踏過之後,就會有傷者停留著在原地。
治愈師們一路提著藥箱一邊奔跑。
雨滴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無暇顧及,眼中隻有吃痛地叫著的傷者。
雨跟水混合在一起,也是血紅的。
玉然喃喃道,“堅持住。”
有傷者吃力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了正在儘全力醫治的治療師,她的綠光就像一大片螢火蟲,恍惚間讓人看到了森林。
他是一個老兵,看見年輕的小姑娘,不禁調笑,“你這姑娘才多大啊?怎麼就到前線來,這是個會死人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玉然一笑,“就是知道才來的,”
雨淅淅瀝瀝的,就如同整場戰爭一樣浩大。
在看不到的角落,代表生命力的綠色悄然升起,它很弱小,一吹就散,但即便如此,代表著希望的綠色依舊在戰場上開滿了花。
治愈力柔和且強大,如同玉然本人,她看著前方拚搏的身影,他們受傷了,血染紅了整個戰場,像一朵朵生長在彼岸花。
但是彼岸花是生長地獄裡麵的花,她不要他們去地獄,她要讓他們活著。
她喃喃道,“我們也必須要來,不然,你們保護聯邦,誰來保護你們呢?”
戰場很大,大得所有人都被衝散了。
在黑夜之中,總有人遊走在每一個角落,做著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偌大的一場戰爭,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
齊隔在冰雪區域看著蠢蠢欲動的蟲族,笑了一聲,電閃雷鳴,大雨傾盤而下。
雷電成了一道道屏障,將蟲族攔在了區域之外。
狂風將殘留的蟲族掃儘。
謝樣的身影在內環區域不斷的遊走。
所到之處,狂風大作。
巨響的雷,狂躁的風,構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讓意圖湧進來的蟲族全都灰飛煙滅。
片刻,雷與風相遇。
他們相視一笑,將能量對準了外麵的蟲族。
在蠢蠢欲動的蟲族之中,他們笑得很痛快,看著並肩而戰的戰友,他們自覺手中有酒,敬了一杯對方。
齊隔說道,“忠於聯邦。”
謝樣說道,“忠於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