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去皇宮。”
“不是說皇宮已經成為廢墟了嗎?”
總有人能打聽到些什麼。
“這是去給趙傳薪送餐。”
“天啊,那是野豬的腦袋嗎?”
“居然有五輛馬車,真是奢華。”
當馬車到了廢墟處,大冷天穿著單薄白袍的主廚,腰間彆著兩把廚刀,神態莊嚴的將菜單遞給趙傳薪,仿佛正在完成神聖使命。
這年頭,最強禦廚都是好平麵設計師。
趙傳薪接過菜單眉頭一挑。
菜單印著王冠、藤蔓和花朵和勃蘭登堡門。
下方是一排德語。
主廚不卑不亢的說:“先生,都說不會寫法語俳句的廚師不是好廚師。但皇帝陛下對這等小資情調嗤之以鼻,所以菜單全部用德語印製,希望您能看懂。”
趙傳薪瞥了一眼旁邊的漢斯馮普萊森,樂嗬嗬對主廚道:“你雖然是個廚師,但目前比我見到的任何德國人都有種。”
在他殺那麼多人後,換其他人,沒人敢這樣趾高氣昂的跟趙傳薪說話。
但凡敢這麼乾的人,非得是那等藝高人膽大之輩不可。
趙傳薪見過因為技藝精湛而鼻孔朝天的人,他還偏偏就吃這一套。
主廚矜持的笑了笑。
而漢斯馮普萊森的臉色不太好看。
趙傳薪指著菜單說:“黑鬆露野山雞肉,鮭魚牛排配荷蘭醬,牛裡脊肉,野豬頭,山鷸餡餅,白汁蘆筍,橙味果凍奶油蛋羹……”
漢斯馮普萊森跟著主廚一起離開,其餘人開始在大冷天的戶外支棱起桌椅板凳。
主廚瞥了一眼漢斯馮普萊森說:“先生,我必須告訴您,不管您想乾什麼,不要在我做菜的時候乾。”
漢斯馮普萊森心神一凜。
我焯,連廚子都能看出他圖謀不軌嗎?
那趙傳薪……
他強作鎮定,悄無聲息的走到葡萄酒處,拔出瓶塞,取出一包粉末倒了進去使勁兒搖晃。
這一切都背著主廚乾的,他也擔心主廚看見了會緊張露餡。
所有人都凍的像個孫子一樣,唯獨趙傳薪和主廚怡然自得。
主廚是因為在火爐旁,趙傳薪是因為有舊神聖火和舊神坩堝烙印隨時給自己取暖。
“先生,這是來自於梅克倫堡公國的鵝肝醬。”
“先生,這是搭配了燜栗子、珍珠洋蔥、蘑菇、培根、直布羅陀香料小腸片,配馬德拉醬汁的柏林特產雞肉。”
這兩道菜是趙傳薪沒點的,但是主廚特意為趙傳薪準備的特色。
漢斯馮普萊森掐準時機,捧著紅酒上桌:“趙先生,這是從法國拉菲酒莊運來的紅酒。”
他有些緊張,捧著紅酒,儘量讓自己不要顫抖,但眼皮總是控製不住的跳動。
趙傳薪刀叉在手,等他斟酒。
酒滿,趙傳薪端起高腳杯晃了晃,一口悶了:“啊呀,這酒味道有微微的苦和辣,還是磨砂的,好像和砒霜有點像,口感真不錯啊。”
“……”漢斯馮普萊森的頭發好懸沒立起來,他瞳孔地震,帶著點顫音道:“您,您可真會開玩笑,怎麼會呢?”
“啥玩意兒?沒有參砒霜?”趙傳薪猛地抬頭,瞪大眼睛:“沒參砒霜的酒你叫我怎麼喝?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旁邊的侍應生的身體顫抖,懷疑的看著漢斯馮普萊森。
心說,你麻痹的可彆坑我們。
狗日的,如果殃及池魚你不得好死!
漢斯馮普萊森深吸一口氣,露出個有點難看的笑:“趙先生,這是好酒,僅僅是酒,希望您彆開玩笑。”
“嘖嘖。”趙傳薪咂咂嘴:“行了行了,不管你摻了什麼料,拿下去給我多摻些再端上來,我就喜歡那種磨砂質感。”
漢斯馮普萊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一咬牙,真就將酒拿走,回去繼續堆料。
端回來,給趙傳薪斟酒。
趙傳薪搖晃高腳杯,對著朝陽看了看,滿意說:“這就對了嘛,都粘稠了,要的就是這等感覺,不錯不錯。”
說完,再次一口乾掉掛杯嚴重的紅酒。
漢斯馮普萊森用微微顫抖的手,給趙傳薪斟滿第三杯酒。
趙傳薪有吃有喝,菜上一份光盤一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