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先問了倆孩子:“你們冷不冷?”
李安陽話少,隻是搖頭。
薑明辛話密:“娘,俺天天在外麵跑,咋能冷呢?”
苗翠花就帶他們下了馬車。
李梓寧被開門後灌進來的冷風一激,身體開始打擺子:“我就不去了,先回去暖和一下。”
後世好多沒去過關外的南人,鼻孔朝天的說關外隻是裝備好,不是人耐寒。
可真的在最冷的時候到關外,同樣裝備也要被凍麻爪,尤其在山溝裡。
此時的關外冬天,比二十一世紀溫度要更低5度到10度,因為樹多。
樹對於氣候的調節作用實在太大,沒經曆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樹的重要性。
趙傳薪兒時,關外濫砍盜伐現象嚴重,頻頻在雨季發生洪水,偶爾還會山體滑坡。後經管控,逐漸好轉。
林子密起來後,溫度驟降,夏天最熱的夜晚,在山溝裡穿著短褲都會覺得冷,無論下多大的雨,水位就隻漲一點點。因為山上的樹根連水都還沒吸飽呢,更遑論漲水。
這也是趙傳薪嚴格管控鹿崗鎮百五十裡內山區的原因,嚴禁日本人掠奪這裡的自然資源。
經上千年開發的中原地區,就沒多少承受災難的能力,自然災害頻頻光顧,百姓苦不堪言。
紐約也下雪,但和鹿崗鎮這裡沒法比。
瑞秋·克維斯套著車上的棉襖,臃腫的外形反而讓她看起來有些俏皮。
而塞繆爾·戈德伯格就顯得笨拙滑稽。
石條路上的積雪早就被清理乾淨,三大人倆孩子逛著街邊鋪頭。
瑞秋·克維斯指著一家成衣鋪子說:“進去看看吧。”
在彆的城市,瑞秋·克維斯也逛過成衣店,但屬實說能讓她看得上的衣服寥寥無幾,此時的人都講究實用,衣服這種東西買了就要穿,不能束之高閣當紀念品,無論有錢還是沒錢。
所以,看見具備強烈中式風格的衣服,瑞秋·克維斯覺得實在難以下手。
要說早期滿人剛入關那會兒,女人的發型和服飾,還受明代和蒙族的影響,發不開額,髻式也是明式的髻。裙子是明朝時期南方的百褶款式,穿長比甲。雖不左袵,但對襟的同時偏瘦長,袖口小,款型和配色調和典雅,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隨著時間的變化,滿人從上層的審美就開始越來越病態畸形,衣服逐漸轉變成如今的旗袍,這種旗袍可不是後世那種開叉露大腿的旗袍,而是看著好像臃腫的暴發戶一樣的款式,頭發也要開額,就是刮出來大額頭。
總之一套下來,三個字可形容——土肥圓。
滿人成功的讓自己穿成了又醜又俗的模樣。
那種衣服,瑞秋·克維斯真的是倒胃口。
而這家鋪子雖然也有強烈的中式風格,但卻叫人耳目一新。
幾人步入鋪中,女店員眼睛一亮:“花姐,啥時候回來的?”
苗翠花握住她的手:“才下車,買賣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