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卻示意他們彆喊。
“你哪個秧歌隊的挺浪啊,喊啥喊。”趙傳薪雙手下壓:“悄悄的,悶聲發大財。巴當阿,你要做三件事。其一,你挑一些漢子,隨後去臚濱府報道,速度要快。其二,通知另外四翼,同樣帶人去臚濱府,目下不要多,每翼先出60人。其三,於各翼牛錄,擇無頂戴委署筆帖式、領催及有經驗的稅課司人員共20人,同去臚濱府供各部門驅使。”
人多了現在供不起,等趙傳薪把廟會集市搞定擴增人手。
巴當阿眼睛一亮:“趙知府,當真肯任用我們蒙人做事?”
朝廷清楚的表明,他們想用漢人,重要職位全部任用漢人,蒙人隻能做做牛馬炮灰邊角料。
可顯然趙傳薪不是。
要以為趙傳薪一味的充老好人,那也錯了。
他目光有些危險的看著巴當阿:“有我趙傳薪在,就不怕任何人反了,你能明白嗎?”
巴當阿心頭喜意稍減,笑容變得僵硬:“明白。”
趙傳薪想要團結五翼八-旗,整合力量,首要便是重新梳理蒙漢矛盾。
清廷乾的一塌糊塗,趙傳薪卻另有想法。
他說:“不但如此,我欲籌建25個卡倫,5卡倫一副卡官,要麼你們五個總管做,要麼你們指派人做。總卡官、巡警局總辦,雖不是你們五翼人,卻也是蒙人。我不怕你們反,你們就要死心塌地給我做事。”
他能在沙俄那邊無傷打野,同樣也能在自己人這邊AE清兵。
巴當阿狂喜:“屬下定當竭力!”
趙傳薪眨眨眼:“沙俄人來調查,爾等權當不知。對了,去原放牧地探查時,沿途或有無主之馬,一同牽回混入你部,那都是沙俄騎兵的騎乘。”
巴當阿心頭一震。
趙傳薪又以上級命令下級的口吻,交代了幾句。
境內的沙俄人,其實遠遠不止趙傳薪驅趕走的那些。
這種事,光靠一個人辦起來太吃力了。
根本性困難也不是俄民,而是沙俄駐軍。
離開索倫部,趙傳薪沒回臚濱府,再次返回中東鐵路沿線。
白天,索倫部牧民照例去海拉爾河南北岸放牧。
沙俄護路隊騎兵損失慘重,今天來的人,多半是步兵,許多乘坐列車,沿途跳車查看情況。
有牧民收攏了騎兵的戰馬,被沙俄步兵拿槍托砸了幾下,將馬匹奪回。
趙傳薪遙遙地拿著望遠鏡看,從牧民臉上看到了仇恨和無奈。
想來這種事經常發生。
原本曆史軌跡中,未來某段時期,五翼總管確實受到沙俄挑撥唆使造反。
但這事兒真不能全怪他們,清廷做事,給人感覺在逼自己人反。
財政枯竭,就使勁剝削。
剝削完,還不為自己人說話,任憑沙俄人欺辱。
然後不斷地遷徙漢人實邊。
種種作為,就仿佛生怕五翼不反。
趙傳薪偷偷摸了過去,三百米外驟然加速。
等步兵護路隊發出驚呼,為時已晚。
昨夜趙傳薪彈藥消耗不少,日子還長,他沒用大殺器,13號球丟出。
毛子拉栓都拉不好,痛呼悶哼連連。
趙傳薪一記縹緲旅者版貼山靠。
毛子慘叫倒飛,連撞兩人而止。
灰色切割者橫掃,後把兒懟臉,斧刃砍頭,懟臉,砍頭,懟臉,砍頭……
那邊剛剛被毛子拿槍托砸的牧民都看呆了。
趙傳薪起跳,躍步衝拳,最後一人悶聲倒下。
摘掉頭盔,衝幾個牧民齜牙一樂,點上煙搜武器。
毛子千不該萬不該,以為白天就無事了,還敢分散兵力。
沒錯,趙傳薪就是要這條軌道區域內,再無一個毛子兵,隻能有維護修理鐵軌的工人。
他沿著鐵路來回跑,小股士兵見麵就打,大股士兵就搞伏擊偷襲。
就這,趙傳薪能陪他們玩一整天。
……
張壽增到了臚濱府。
當張壽增看見了孤懸野外可憐巴巴的臚濱府,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在確定趙傳薪任知府前,據說朝廷有意派他來任知府。
強盛時的大清,作為權力象征的各級衙門都是位居鬨市、坐北朝南、青磚青瓦、高牆深院、石獅鎮門,威嚴無比。哪裡有這樣寒酸過。
假如他第一次當知府,就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想想還真是糟心。
懷著複雜心情進門,院裡有個孩子正在撒尿。
“大爺,俺尿褲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