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孫公武和黃興、雙喜看了報紙。
孫公武倒吸涼氣:“這未免神乎其神!”
黃興反複看報紙:“那英國記者,不會是被趙炭工買通了吧?冬雷震震夏雨雪,實在誇張了些。”
雙喜氣憤道:“這不都寫著麼,騙人有啥意思?俺們鹿崗鎮出來的沒有孬種,你們咋就不信呢?傳薪輸了你們就信了?”
孫公武拍拍雙喜結實的臂膀說:“不是不信,隻是,隻是,不可置信。”
黃興卻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他目光灼灼看著孫公武說:“萬一是真的,那趙炭工掌握了海拉爾地區的兵馬和財富,那……”
孫公武立刻懂了。
打秋風,埋釘子。
都是慣用的老伎倆了。
這是趙傳薪和徐世昌第一次會麵,卻是在清、俄兩國談判席上。
把辮子一剃,那就妥妥是寸頭。
會場入口,竟然有俄人想要搜身搜武器。
但吳祿貞站在那人背後,讓趙傳薪猜測那就是徐世昌。
他將大衣脫了給接著的人,朝場中看了一眼。
一行人騎馬進入海拉爾,街旁百姓品頭論足指點江山。
他們的腰上可都彆著馬牌擼子呢,那是從鹿崗鎮購入的一批“貨”。
趙傳薪等人下馬,有等候多時的巡警接過韁繩幫忙栓好,不耽誤護衛工作。
沙俄那邊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這人灰溜溜的退下。
“咦,你看,他們帽子後麵沒有辮子。”
他們可不是做樣子,此時海拉爾魚龍混雜,要按概率來講,趙傳薪大張旗鼓上街被人行刺的概率想來要超過80%。
趙傳薪走到會場門口,屬下給推開大門,先探頭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趙傳薪這才進入會場。
趙傳薪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他說:“立刻聯係人,想辦法聯係上趙炭工。”
索倫部,趙傳薪整理自己的大衣和圍巾,帶著一群衛隊出門。
區彆是趙傳薪披著棉大衣,其餘人卻套上了袖子,方便隨時戰鬥。
最後,趙傳薪看向了中方代表,最上位者竟然是愛新覺羅奕……
宋小濂、黃仕福等人自然也來了。
“據說趙大人從來沒留過辮子。”
勝福和巴當阿見了瞪大眼睛。
“真威風!”
“是灰斧軍。”
勝福和巴當阿說不出來心裡的感覺。
趙傳薪對旁人議論充耳不聞,對指手畫腳視若無睹。
然而竟然一路無事的到了談判會場。
次席他不認得……
趙傳薪和衛隊的行頭都是剛換的。
趙傳薪外麵罩著灰斧棉大衣,裡麵是羊毛大衣、真絲羊絨混紡西裝、襯衫,腳上蹬著切爾西。
要是讓趙傳薪形容,趙傳薪肯定會告訴他們――這就叫逼格。
啪……
“滾,我他媽想殺人用得著在這殺麼?狗一樣的東西。”
……
再看旁觀席,五花八門的發色,直的,卷曲的頭發都有,已經占滿了各路記者。
“他們打敗了俄人的哥薩克騎兵。”
猥瑣感儘去,反而更添加精悍氣質。
他身後九人護衛卻緊張的左顧右盼。
趙傳薪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這九個精挑細選出來的護衛,統統剪斷了辮子,但不是光頭。
身後的九人衛隊,外麵是灰斧大衣,裡麵卻沒有大衣,直接穿西裝。
實際上很多人的陰陽頭,如果不經常修剪刮頭,看著就像是“狼尾”,前額是有頭發的,看著像是毛寸。
眾人都等著他呢。
吳祿貞看見趙傳薪神色有些激動。
當初他就知道此人定非池中之物,果然如此。
看看吧,他竟然不聲不響的擊敗了沙俄,竟然還要奪回失去的土地。
趙傳薪沒有急著落座,他掏出煙叼嘴裡,身後人急忙給點火。
趙傳薪來到長條桌的最末端,掃視場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