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上三杯酒,擺上三幅碗筷,敬上三根香火,點上兩根火燭。
小氛圍立刻就有了。
麗貝卡·萊維甚覺有趣,興致勃勃的圍觀。
妮娜也差不多如此。
妮娜和唐群英想要做飯,趙傳薪卻將他們趕出了廚房“今天我下廚。”
看了看麗貝卡·萊維和唐群英置辦的菜,趙傳薪大搖其頭“真是寒酸,我趙傳薪什麼身家,過年就吃這六個菜?”
恰好,老光棍崔鳳華和蔣健等人厚著臉皮上門。
“大人,我們來主要是想看看家裡還缺點啥不?”
兩人過年沒去處,本來琢磨著在一塊對付一口。
崔鳳華心生一計“不如去知府大人家裡坐坐。”
一拍即合。
趙傳薪倒是不反感,但也不能讓他們白吃白喝“正好,伱們出去想辦法,給我幾個豬蹄,雞爪子,豬裡脊,肥鴨子……”
兩人還沒成家,趙傳薪不打算讓他們掏腰包,便遞過去幾塊大洋,出工出力不出錢。
等他們離開,趙傳薪啟用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傳送回白房子。
此時白房子處正是深夜,四下裡寂靜無人。
趙傳薪先去給吉娃娃添了狗食和水,然後取出遊龍二代,騎上一直朝東走,二十分鐘抵達墨西哥灣。
他穿戴混沌甲下海,摸了點藍蟹和梭子蟹、扇貝、生蠔、龍蝦、大比目魚。
在海邊上直接處死,收拾妥當,回到臚濱府家裡。
客廳三個女人正在嗑瓜子。
妮娜蹙眉,疑惑道“我好像聞到了蝦蟹的味道。”
“咦?我也聞到了。”
“這會兒倒是有呼倫湖冬捕的魚賣,可我們沒有置辦蝦蟹。”
蔣健和崔鳳華也提著豬蹄、雞爪子回來了。
他們同樣嗅到了海鮮味道。
眾人進入廚房,見趙傳薪正切蔥薑蒜。
見拎來了豬蹄和雞爪子,趙傳薪接過後推搡道“都出去都出去。”
唐群英原本覺得六個菜足以。
結果等趙傳薪召喚蔣健和崔鳳華來端菜後……一道,兩道,三道,四道……整整十六道菜。
光是海鮮,就有蒜蓉扇貝、辣炒梭子蟹、清蒸藍蟹、紅燒大比目魚、大龍蝦、生蠔六道。
烤鴨、烤魚。
酸甜口的鍋包肉,小炒黃牛肉。
孜然麅子肉,野豬肉沾蒜醬,涼拌無骨雞爪,烀豬蹄子沾蒜醬,溜肥腸,燜鹿肉。
煎炒烹炸溜,蒸煮鹵燜燉,趙傳薪幾乎玩了個遍。
平日負責下廚的妮娜都看花了眼,讓她準備這麼多菜,一時間想都想不齊全。
麗貝卡·萊維看著那些蝦蟹疑惑道“大人,你從哪買的海鮮?”
在紐約的時候,她偶爾還能吃上一次海鮮,雖然不多。
自從來了臚濱府,就算有錢,她也吃不到。
趙傳薪解了圍裙,去拎酒壇子說“剛剛捉的。”
眾人“……”
桌子上,被趙傳薪擺上了燒鍋、拉菲、橘子酒、龍舌蘭酒、威士忌、洋河鎮高粱大曲、紅娘過缸酒、百益酒……
“愛喝啥自己倒。”
藏品驚人。
蔣健和崔鳳華兩人雙眼放光。
知府大人當真是酒中仙人。
女中豪傑唐群英永遠不甘落於男人之後。
她看著各種酒,問“大人,可否引薦一種酒?”
趙傳薪抄起紅娘過缸酒“此酒產自福建,正所謂——誰為狡獪試丹砂,卻令紅娘字酒家。怪得女郎新解事,隨心亂插兩三花。”
“至於高粱大曲,取洋河鎮美人泉之水,經老窖發酵而成。聞香下馬,知味停車,說的就是這種酒。”
“拉菲,法國一葡萄園酒莊,素來有名,為歐洲上層人士首選,德皇威廉二世賠罪所贈。”
“用茱萸和眾多藥材浸製而成的甜酒,飲之甜線適口,健身祛病,故有百益之美名,曾在嘉慶年間盛行於江南,有仙醴回春之美譽,一斤要一角小洋……”
趙傳薪如數家珍,信手拈來,頭頭是道。
眾人聽得瞠目結舌,為知府大人博學折服。
喝酒便喝酒,原來還有如此多的典故。
倒是被趙傳薪說的胃口大開,說什麼也要挨著嘗嘗了。
趙傳薪卻隻給自己倒了一杯燒鍋。
一桌人,女人有女中豪傑唐群英,另外兩個洋婆子根本沒有女子不與男子同席的禮數。
趙傳薪呢,更不在乎這些。
推杯換盞,杯盤狼藉。
妮娜酒量驚人,居然將蔣健與崔鳳華給喝趴下了。
麗貝卡·萊維醉眼迷離,喝多後總往趙傳薪懷裡倒。
趙傳薪不耐煩的給她扶正幾次,乾脆將她抱回臥室,丟在床上蓋好被子睡覺。
這會兒已經到了下午。
趙傳薪傳送回山腰小屋,讓傀儡奴仆給他重新洗頭擦臉修剪胡須,換上一套沒有酒味的衣服,傳送回鹿崗鎮。
當他從彆墅臥室推門到客廳的時候,苗翠花、瑞秋·克維斯和塞繆爾·戈德伯格都懵了。
他們不知道趙傳薪啥時候回鹿崗鎮的,也不知道趙傳薪什麼時候鑽進臥室的。
趙傳薪樂嗬嗬的從苗翠花身上摘下圍裙“還是我來吧。”
一句話,一個動作,羨慕的瑞秋·克維斯要死。
塞繆爾·戈德伯格從來沒有為她下過廚。
從來沒有主動為她分擔家務,幫她哄孩子什麼的。
於是,沒等大家和他寒暄,趙傳薪就進了廚房。
苗翠花淡定對夫婦兩人笑了笑“我去幫幫他。”
進廚房後,她從後麵摟住趙傳薪,在他耳邊輕聲細語說“你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老趙正給雞胗焯水呢,聞言身子一僵啥玩意兒?花姐知道我和威廉明娜的事了?
然後又是一驚啥玩意兒?花姐有孩子了?
他將鍋往灶上一丟,轉身道“花姐,你知道的,我為人老實木訥,你可不要騙我。”
“你也知道,我保守害羞,從來不懂得信口開河。”
“花姐,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你哪裡保守了?上次你分明還要求我……”
這時候,瑞秋·克維斯也來到廚房門口,聞言好奇“要求你乾什麼?”
趙傳薪和苗翠花同時住嘴,咳嗽兩聲。
苗翠花拂過額前發絲彆在晶瑩剔透的耳朵上“沒什麼。”
“好啊,我一來你們就不說了。”瑞秋·克維斯撇撇嘴。
趙傳薪過去將她推出去“上一邊去,等你長大後就懂了。”
“……”
然後貼心的扶著苗翠花胳膊“花姐,你也出去,油煙大,這種環境不利於套娃。”
苗翠花笑嘻嘻的湊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趙傳薪瞪大眼睛“呀,花姐,我這麼害羞,聽你的要求臉都紅了。”
苗翠花點點頭“是呀,我不光臉紅了,彆的地方也紅呢。”
這就是麗貝卡·萊維和花姐的區彆。
一個純欲,大赤赤的勾引。
一個一顰一笑,不經意勾人。
這該死的少婦風情。
等他們都出去,趙傳薪唉聲歎氣“害,花姐的手段了得,總能春風化雨。”
不爭不搶,但又爭又搶。
趙傳薪做飯講效率。
灶裡不用火,調料不用伸手夠,刷鍋不用刷帚,切墩不停手。
花姐這邊,過年的習慣是白天吃兩頓飯,半夜再吃一頓,這樣不會撐著。
午後,陽光斜斜的從落地窗射了進來,室內溫暖如春。
苗翠花推開門,站在門口,雙手掐腰,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薑明辛,還不快滾回來!”
聲震瓦礫,房簷的雪都在撲簌簌的落。
瑞秋·克維斯和塞繆爾·戈德伯格夫婦哪裡見過這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趙傳薪戴著圍裙叼著煙,樂嗬嗬的看著。
可鹽可甜,可潑辣可賢淑,可貞潔可淫蕩,可自立自強可小鳥依人。
穿著花棉襖的薑明辛,身影肉眼可見的變大,飛奔而來。
她風風火火進門,風風火火驚喜道“大大!”
趙傳薪立刻奉上麂皮小靴子和一套新衣裳“丫頭送你的。”
“謝謝大大。”薑明辛樂顛顛的接過,就要回房間去換上。
大大總不會讓她失望,每次都帶禮物。
苗翠花阻攔“不行,太冷了,你給我把棉襖穿好。”
薑明辛立刻噘嘴。
趙傳薪樂嗬嗬的說“聽你娘的。”
開飯,趙傳薪迅速和大夥乾了三杯。
苗翠花疑惑,偷偷拿趙傳薪酒杯嗅了嗅。
好家夥,是真酒,但怎麼可能?
曾經菜的一匹,如今竟然能連乾三杯?
趙傳薪給薑明辛擦了擦油漬麻哈的小臉,起身道“我還得趕下一場,你們先吃著。”
苗翠花給他送到門口“今晚不回來了?”
趙傳薪原本是不打算回來的,但看了一眼苗翠花肚子鬼使神差說“回來,半夜能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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