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元真沒想到,殷庭無處不在。
她在門外掐花的時候,殷庭從花叢中探出一個腦袋,露出尖銳的獠牙。
“少宗主!”
“土豆可以變成土豆泥,玉米可以變成玉米泥,我可......”
殷庭的腦袋下正好有兩顆綠色的葉子,他的頭放在上邊,好像張開血盆大口的食人花。
寧熹元了吸口氣,一鏟子將殷庭拍進土地裡。
殷庭那句“我愛你”最後還是胎死腹中。
“你可以零落成泥。”
少女看著他,冷笑了聲,轉身就走。
殷庭:“...她笑了!”
“她對我笑了!”
寧熹元換了個地方喂魚,殷庭頂著魚從水池裡冒出來,撩開袖子展示自己手臂上結實猙獰的肌肉。
“少宗主,我身體很好。”
“扛得住冷。”
“扛得住熱。”
“扛不住我呃啊...劍!”
殷庭話說一半,少女手中的誅神劍落在他手裡。
似有千鈞重。
直接將他重新壓進水裡,腦袋消失不見,隻剩下水麵咕嚕咕嚕冒了幾個泡。
寧熹元笑了兩聲:“果然不抗賤。”
這人...
是宴祁安的找來的幫手?
真是瞎了。
反派要完蛋了。
殷庭抱著劍從水底竄上來的時候,岸邊已經不見了少女的身影。
唉。
追求愛情的路上總是苦難重重。
看來,他隻有出動他的終極武器了。
-
殷悅跟著宴祁安回了小木屋。
整個人露出震驚臉!
堂堂魔族皇子殿下,怎麼能住這種破破爛爛的茅屋!
難不成是為了...
方便和那個死裝姐幽會!
這裡離少宗主的梧桐殿最遠,還這麼偏僻....
殷悅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少宗主好可憐啊。
惡毒的師姐、出軌的夫君還有破碎的她...
殷悅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是來看殿下的。
“殿下,還記得我嗎?”
殷悅湊了上去,看著宴祁安的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好漂亮!
第二漂亮!
她見過小時候的宴祁安,在魔域最中心的城市。
小孩兒粉雕玉砌,在殺人。
她從沒想過,殺人能這麼好看!
“不記得。”
宴祁安拉開了與殷悅之間的距離,麵上冰冷一片,連說話聲音都帶著揮之不去的寒意。
他煩得很。
更是懶得偽裝。
卞城為什麼會派這兩個人來青鸞峰。
毫無城府的兩個蠢貨。
除了能惡心到他之外一無是處。
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
宴祁安坐回書桌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這兩個人的身份啊...
真是個難題。
在殷悅看來,少年的目光垂在書桌上,那裡平鋪著一本書。
遠遠看去,書上的內容晦澀難懂,實在枯燥無味。
半晌,殷悅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從懷裡掏出了一本黃皮書。
湊過去,直接打開,放在那本書之上。
“殿下,書上那麼多字,實在無趣!”
“給你看我的書!都是圖!”
宴祁安的目光無法避免地落到殷悅打開的圖冊上。
隻一眼,就像是發燙般,讓他猛然站起。
心底翻湧惡心。
畫冊精美,其上一男一女栩栩如生,隻是衣不蔽體,緊緊相擁,多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宴祁安垂眸,壓不下眼底的殺意。
**上的**。
惡心又肮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