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似在此刻凝固。
飛龍寨主癲狂的聲音戛然而止。
唯有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上，恍惚有了清脆的聲音。
“想死？”
“如你所願。”
少女略顯沙啞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響起，尾音微微上揚，夾雜著極致的不耐。
飛龍寨主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胸口的長劍，他甚至顧不上去看白蓮神女的臉。
這...這不可能！
他內力深厚，武功天下一絕，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人近身！
他艱難轉頭，對上了一張笑意盎然的臉。
明豔動人，森然鬼意。
不似人，像是豔鬼。
“你...”
他想說什麼，可胸口的長劍已經抽出，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飛龍寨主的內心有很多疑問。
為什麼殺他？是誰要他的命？究竟是如何做得到......
可他沒有機會知道答案。
這裡不是修真界。
被一劍穿心的話...是會死的。
那個在許多人眼中如山一般偉岸的男人重重砸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無論是飛龍寨的人，還是白蓮教的人，他們的腳好像被釘在原地般，難以挪動。
死...死了！？
誰死了！
飛龍寨主？
那個讓無數神教頭疼不已，公然反對王室，手中握著數萬條人命，武功天下一絕引得無數人追隨的飛龍寨主！
這不可能！
“龍辰...龍辰！”率先發出聲音的還是白蓮神女。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蹲下，想要將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男人抱進懷裡。
可...
不能！
這裡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
她強忍著悲痛與憤怒，猛然抬頭盯著那個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陌生少女。
“誰讓你殺了他！”
“你怎麼敢！”
白蓮神女手中還拿著刀，她想把這大刀狠狠劈在眼前人身上。
但她要隱忍。
神女不能殺生，至少在人前不能....
寧熹元拿著宴祁安的帕子輕輕遮掩口鼻，眼底蕩出的愉悅幾乎能將人淹沒。
她開口，輕聲笑道：“神女難過了？”
“為什麼？剛剛死了那麼多信徒都不見你難過。”
“這個歹人死了...神女不會不舍得吧？”
白蓮神女：“......”
她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緊緊攥著。
殺心漸起。
是了。
今日殺孽太重，若是留下活口，真叫人編排出她和飛龍寨的關係就太糟糕了！
如今聖上身體虛弱...
京都正亂。
雲嬋沉思之際，那些飛龍寨的人早就瘋狂了。
他們紅了眼，舉著大刀，瘋了般朝著這片空地湧來。
怎敢有人殺了他們的首領！
怎麼敢！
寧熹元嘴角上揚的弧度都不曾改變，攥緊了手中的誅神劍。
鮮血的味道刺激著她的神經。
很煩。
很想...殺人！
可是那些四麵八方湧來的人甚至沒有機會衝到她麵前。
短劍寒光掠起，在人群中交織成網。
少年的白衣染上鮮血，寒光所過之處，無一生還。
影一也沒閒著。
哪怕不用魔氣，他們的力量也要強於普通人類。
刹時間，那些蜂擁而上，失去理智的飛龍寨眾人竟硬生生被殺退。
他們麵對的僅僅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