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元坐直了身子,立刻看向宴祁安。
心中莫名其妙的心虛一閃而過,瞬間沒了蹤影,隨即朝著宴祁安笑:“好喝的。”
“嘗嘗嗎?”
她將自己的酒杯遞給宴祁安,問道。
沉悶的氣氛被打破,卻好像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另一種凝重之中。
宴祁安接下了寧熹元的酒杯,但是目光卻落在玉竹身上,毫不掩飾敵意,直白地幾乎要將人盯穿。
他不過是回了魔域一趟,處理了一些非得他出麵不可的爛攤子。
火急火燎地趕回來,房間裡就隻剩下一桌子的棋子,七零八落地遍布整張桌子。
又找這個男人!
玉竹垂眸,笑。
被誤會了,他也有些無奈。
“你剛從那邊回來?”寧熹元見宴祁安長久不說話,伸出指頭,戳了戳他的手腕。
看起來情緒不太對。
這幾天...
魔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思及此,寧熹元眼底便也有了幾分殺意和躁動。
宴祁安並不回答寧熹元的問題。
他隻哼了聲,將手中那杯酒一飲而儘。
旋即,語氣嘲弄:“也不過如此。”
甚至還比不上南域隨處可見的酒。
寧熹元:“......”
她強忍住翻白眼的動作,忽略宴祁安這近乎幼稚的行為:“好好好,不好喝算了。”
寧熹元給宴祁安夾了一個花生米。
語氣軟了幾分。
像是誘哄,又似某種妥協。
宴祁安雖然不屑人,依舊用寧熹元的筷子吃了那顆花生。
緊接著,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寧熹元嘴角微微抽搐。
不過如此還喝什麼喝?
玉竹笑了聲,眼底盛了幾分笑意。
這兩人...還真是...
寧熹元自顧自吃著桌子上的魚肉,宴祁安便自顧自喝酒。
於是三個人誰都沒說話。
直到宴祁安喝完了那一壇酒。
寧熹元才朝他看去。
少年的長相自不必說,嫵媚妖豔,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那種陰柔美的不分性彆。
此時不說話,端坐著,脊背挺得筆直。
便仍舊如清冷不可觸碰的謫仙。
“怎麼不說話。”寧熹元又大發慈悲地準備關照一下宴祁安。
夾起的藕片,還未放進宴祁安麵前的盤子裡,便被攥住了手腕。
少年控製著她的手,將藕片塞進嘴裡,黑色像是深邃的旋渦。
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呆滯。
寧熹元輕吸了口氣。
被宴祁安握著的手腕毫無意外感受著他的溫度,一如既往的灼熱。
“你...喝醉了?”
她試著抽回手,但是沒抽動。
藕片也吃完了,宴祁安依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寧熹元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
不能吃辣...也喝不了酒?
這不怪她粗心,實在是宴祁安的酒品太好,不仔細觀察,完全看不出他醉了。
“什麼?”
少年開口了。
他問道,狠狠皺了皺眉,似乎不滿。
寧熹元再開口,這次她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
宴祁安湊了過來,他微微彎腰,俯首,像是為了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兩人的距離過分近了。
近到她毫不費力,就能看到少年喉結上滾動的小痣。
然後猛然被人摁進懷裡,少年似乎輕輕嗅了嗅,語氣中帶著饜足:“寧寧你好香啊!”
宴祁安的聲音含糊不清,但讚歎著輕啄了她的耳垂。
寧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