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管用不管用?”
“管用!”
“好,借一步說話。”
溫儒正邀請梁胖子私聊,辦公室還有好幾個同事,雖然他們心無旁騖,專注地盯著顯微鏡看病理切片,但是辦公室終歸是辦公室,即使壓低聲音,也沒辦法防止走漏風聲。
兩人起身移步到休息室,那裡暫時沒人。
三博醫院的三大“腦科名人”,目前隻有徐誌良有女朋友,其他兩個至今光棍兩條。
其實溫儒正已經有心上人,三博醫院腫瘤科的一位女博士,奈何不知道如何下手,最近聽說女博士有追求者,還是公務員,省政府的年輕科級乾部。
麵對如此險惡的婚戀形勢,溫儒正不得不想辦法自救,三博醫院傳說,梁胖子得真經一本後,瞬間開了桃花掛,與空姐的愛情故事正式拉開序幕。
兩人進了休息室,幾個低頭看切片的同事全部抬起頭,然後交換眼神,同時目光朝向休息室,片刻後,大家心領神會,一場特殊的病例討論即時展開。
“聽說溫博士在追求腫瘤科一個女博士?”有人順民意打開話題。
馬上有人接話:“是呀,叫做章慧潔,聽說還寫了一封情書給那個博士,**知道情書的內容。”
“什麼內容?”
大家立刻聚攏到一塊。
“我要將你的心切成一片一片,然後放到顯微鏡下,用一生的時間慢慢地去讀懂——”知情者說出情書的內容。
恐怖!頭皮發麻!
有人聽後覺得這哪是情書,這簡直是恐怖微型。
“你知道嗎,那個女博士還回了信。”
“怎麼回的?”
“腫瘤科的女博士回複:讀片時間太長,業務水平有待提高。”
病理科幾個醫生像說故事一樣,把溫儒正的情史挖個底朝天,聊著聊著,聊成了恐怖片的效果。
此時,休息室的門開了,溫儒正和梁胖子走出來,明顯溫博士臉上掛著笑容,就像兩朵桃花。
——
陸江蓓的運氣非常棒,用羅伯特的話,屬於祖墳噴火的那種。
現場寰枕關節脫位伴寰椎粉碎骨折,居然還能活著;從現場到醫院,從醫院到手術室,幾次搬運的過程中,魏主任的支具將他保護得好好的,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然後又碰到楊平主刀,說實話,這種手術全國能夠敢做的醫生也就那麼幾個人,能夠做好的,人數又要減半,這樣剩不了幾個人。
從現場到手術,好幾個環節,每一次的成功都是極低概率事件,哪怕一次沒有砸中成功,最後的結局都是死亡。
可是好事情都讓他碰上了,這要多好的運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手術之後,陸江蓓四肢的肌力開始慢慢恢複,一直恢複到四級,朝五級奮進,也就是他術後幾乎不會留下太大的殘障。
有了四級肌力,自主呼吸完全不是問題,他很快脫離呼吸機,肺部感染也得到完全控製,沒有再複發,術後兩周,便從創傷icu轉回綜合外科。
下一步,陸江蓓需要第三次手術——處理骨盆骨折,雖然治療工作非常繁瑣,但終歸挽回了一條生命。
大家忙了一天的手術,已經是下班的時間,楊平和綜合外科醫生正在討論病例,張宗順教授也在其中。
他們將今天的手術全部回顧一遍,然後又將明天的手術再簡單討論一遍,最後重點落到陸江蓓的治療上。
張宗順教授對陸江蓓這個病例也十分有興趣,時不時來病房看看陸江蓓,經常跟楊平討論顱底上頸椎手術的發展。
畢竟在他那個時代,顱底上頸椎手術是脊柱外科醫生的噩夢,死活參半就是世界之巔。
張教授跟大家討論完病例,背著手在病房走廊來回溜達,實習生、規培生、研究生們頓時緊張起來,所有人檢查自己的白大褂的扣子是否整齊,領子是否翻出,牙齒上是否還有綠色的蔬菜片,胸膛是否挺起。
正準備給病人換藥的醫生,立刻決定推遲,生怕張教授突然站在旁邊,壓力山大。
老爺子溜達幾圈,**小五要忙著專著改稿,梁胖子最近也不知道忙什麼,連玩個遊戲組團都湊不齊人。
算了,張教授發現大家很忙,一時難以組隊,隻好又去三博俱樂部練太極推手。
他跟蘇不同的太極比武,戰書已經下了很久,雖然遲遲沒有開戰,但是兩人從未放鬆備戰,各自暗中較勁,苦練功夫,希望一戰定乾坤。
蘇不同的實力不容小覷,聽說長期在健身房鍛煉,一身腱子肉也是貨真價實,為了備戰,也請了專業教練,天天進行實戰訓練。
張宗順也一樣,三博酒店俱樂部的格鬥場地幾乎被他霸場,幾個專業教練輪番上陣,指導張教授的實戰技術。
夏院長為此憂心忡忡,提心吊膽,八十歲的人,每天這樣摸爬滾打,稍有不慎,可能摔斷胳膊摔斷腿,而且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這倔老頭又不好阻止。
市裡幾家大醫院的退休老職工,也是推波助瀾,將兩人的約戰推向前所未有的熱度。
張宗順和蘇不同“恩怨”已久,在太極上誰也不服誰,曾經那次公園大戰,蘇不同幾個胸腰椎椎體壓縮骨折,張宗順股骨粗隆間骨折。
張宗順做了手術,蘇不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半月,半斤八兩,平手。
不過兩人不承認平手,蘇不同說張宗順做了手術,自己沒有開刀,隻是保守治療,自己算是贏家。
但是張宗順不以為然,他認為自己雖然做了手術,但是術後第二天下地走路,自己還下樓買了一包煙,而蘇不同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半月,吃喝拉撒要人照顧,所以自己才是真正的贏家。
兩人修整之後,決定再戰一次,這次大有不僅要決勝負,還有決生死的果決之心。
“教授-——教授——”
奧古斯特在走廊裡奔跑,呼喊著。
整個病房的人立刻停下手裡的工作,神經瞬間繃緊,距離搶救設備最近的護士立刻推出搶救車和除顫儀。
“哪個病房?哪個病人?”
值班醫生已經出現在走廊,嘴唇及周圍全是紅色的辣椒油,喉結還猛烈地上下移動,明顯在下咽食物,他鷹一般的雙眼掃視走廊,判斷究竟哪個病人需要搶救。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