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正驚訝的時候,大狗熊也走了上來。
他的臉上貼著膠布,一靠近身上也湧出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
尹秀朝他打招呼,“狗熊哥,走路這麼不當心啊”
大狗熊翻了個白眼,“我身上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
尹秀連忙賠笑道:“我不也得到了教訓嗎要是狗熊哥你還覺得不解氣的話,打我兩拳算了,我絕對不躲好不好”
“打你”
大狗熊拍了拍他的肩膀,“彆說笑了皇帝哥,現在你可是九龍拳台的天皇巨星,我怎麼敢打你啊磕到碰到一點大家都要心疼死了。”
“對了。”他突然壓低聲音,“住尖東的陳太有意邀請你去她那住一個星期,她願意出五十萬,考慮一下”
“你當我是什麼人”尹秀瞪大眼睛,“哪個陳太”
大狗熊滿臉笑容,“就是開百貨公司,在半山腰有幾棟彆墅,戴的鑽石比鴿子蛋都大那位啊,被她看上,你有福了!”
尹秀撇撇嘴,大狗熊還有很多東西沒說出來,包括那位陳太的“光輝戰績”。
據說去跟她“小住”過一晚的男導師,第二天沒有哪個不是被用擔架抬下樓的,不說跌打損傷,就是重症監護室也送進去好幾個了。
僥幸出來的人,有的臉上滿是巴掌印,遍體淤青,有的身上還有擦傷,血肉模糊的,這還算輕的。
那些火燒,穿刺一類的東西,就是當事人也不好意思,或者說沒命講出來。
想到這裡,尹秀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我沒這福氣,要不狗熊哥你去吧,我看你也是身強力壯的。”
“彆彆彆。”大狗熊連連擺手,“那種東西不適合我,我是用拳頭掙錢的,吃不來軟飯。”
尹秀瞥了他一眼,“你是就最好啦。”
兩人說話之間,穿著黑色旗袍的白牡丹好像又胡牌了,麻將牌將桌子邊緣叩得吭吭作響。
見尹秀全神貫注盯著那邊,大狗熊湊近他,悄聲道:“喪狗和白牡丹你肯定認識了。”
“至於另外那兩個人,胖胖的那個,叫做肥龍,九龍城寨裡的香肉鋪子都是找他進貨的,平時走路上,那些狗見了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尹秀隨著他的指引看去,那人怎麼能說是“胖胖”的他簡直像一座肉山,讓圍桌而坐的三人看起來都顯得瘦小了許多。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敞開衣服露出的那個大肚子上,紋著一頭發怒的山豬,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鼓動,簡直栩栩如生。
“坐在那邊,手上盤著兩個鐵核桃的是鋼牙丙,殺人放火,販賣人口,逼良為娼,除了好事以外什麼都乾,是個一等一的混蛋。”
說到那人,就連在道上混的大狗熊都不禁浮現出一股鄙夷的神色。
尹秀倒是顯得很自然,“出來混的,都是求財嘛,伱敢說你手上的錢就比他乾淨了錢嘛,都一個樣子,除了數額大小不同以外,沒什麼區彆。”
“這麼說你小子,什麼錢都願意賺咯隻要有錢賺,就是出賣兄弟,辱沒祖宗也沒什麼關係”
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屋內原本嘈雜的聲響一下靜了下來,就是鋼牙丙摸牌的手也懸在牌堆上,一動不動。
大狗熊渾身一震,幾乎要把頭埋到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