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極致的狂怒!
落在地上的“勇”字,就好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臉上,使得陶白石怒火萬丈,眼裡遍布血絲。
陶白石怒喝一聲,張嘴吞入一口腥風,手掌青筋畢露,抓向尹秀。
尹秀這已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在空中踢出一腳直取陶白石麵門。
陶白石腳下並不停歇,依舊向前,直到尹秀腳尖已快劃到自己下巴時,他才向後一仰,堪堪避開這一腳,雙手抓住尹秀肩膀。
尹秀不掙脫也不往後跳去,反而是向前撞去,趁勢提起膝蓋,正中陶白石的胸膛。
咯嘣!
好像撞在一塊山石上,陶白石隻是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上再起勁力,一下將尹秀擲向一邊的水井。
尹秀在空中伸手,抓住兩指粗的井繩,頓時泄力,在空中回旋的間隙,那繩子已被他從井裡提了上來。
在他腳尖剛落地的時候,那懸在井裡的水桶帶著水花,如同流星錘般砸向陶白石。
“小孩子的玩意,也敢拿出來用?”
陶白石冷哼一聲,伸手便要去抓那水桶。
可尹秀手上一抖,原先是弧線的水桶頓時在空中改變方向,好像一條迅捷的蝰蛇,轉變了方向,繞出一個大弧線之後砸向陶白石的後腦。
陶白石手上抓了個空的時候,已感到背後勁風驟響,他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去,一個前滾翻,再起身時,已如蛤蟆般從地上躍起,雙手探向尹秀的胸膛,直取他的中路。
水桶擦著他腦後劃過,在一邊牆上砸的粉碎。
“來的好!”
尹秀身上風衣整個鼓起,混身氣勁勃發。
此時,因為陶白石奇怪的速度與刁鑽的攻擊角度,尹秀隻是模糊看到一團黑影襲來,但也已足夠。
他往前拍出一掌,正好與陶白石拍出的一掌碰在一起。
尹秀腳下土地頓時迸出裂痕,陶白石所在的地方也陷下去兩個坑洞。
但他不是卸力,而是再次發力,整個人如鑽頭般旋轉起來,雙拳攻向尹秀的麵門,一瞬間打出十幾拳,如暴雨鞭打芭蕉,劈裡啪啦作響。
然而麵對著洶湧攻勢,尹秀還是絲毫不退,雙腳如生了根一般紮在地裡,隻是與陶白石對攻。
倏地,陶白石袖子撐開,兩截削尖了的鋼管從手腕底下射出,刺入尹秀體內,帶起兩蓬血霧。
與此同時,尹秀手上也亮出兩抹黑光,劃向陶白石。
但陶白石出手的瞬間已做好了準備,雙手一縮便是防禦。
他一手頂,一手劃,兩隻手以不同的力度與方式,在鴛鴦刃上細膩地劃過,頓時卸力,除了在手心裡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幾乎沒造成任何損傷。
頂住刀後,陶白石飛起一腳,正中尹秀的肩膀,又是一下將他踢飛出去。
就在這時,尹秀棄刀,手指像是扣動扳機一樣,在空中虛扣一下,蜂鳴聲響起。
陶白石什麼都沒看見,隻感覺有一陣涼意和冷風在麵前吹來,像是蜻蜓或者飛蛾扇動翅膀。
他下意識感覺頭皮發麻,想都不想地擰過頭去,眼角立即飆起血花,眼睛被血花糊了大半,但沒受傷。
陶白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將血水抹去。
然後他看向尹秀,那兩截一指粗的鐵管已戳入他體內大半,儘管被避開了要害,可看起來還是受傷頗重。
“怎麼樣?”陶白石冷笑著衝他揚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