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雙手將長槍舉過頭頂,槍尖直直垂落到地上。
林虎則是雙手抓著長槍的中間,槍頭和槍尾分作兩端,做出一個握著船槳的姿勢。
兩人紋絲不動,像是兩座雕像,直到一陣冷風襲麵……
薛安搶先動手,槍頭如閃電般刺出,在即將刺中林虎時,卻是突然在空中抖出連續幾個槍花,一時之間院落中冷光刺眼,照的人心寒。
林虎將這些變化看在眼裡,卻不急於應對,仍是握著槍杆站在那裡。
直到薛安的槍頭轉了一圈,以一個詭譎的角度,帶著勁風紮向脖子時,林虎衣裳猛地鼓起。
隻見在他單手將槍尾一甩,彈開薛安的槍頭,另一手伸出,因為反作用力而彈回來的槍頭已經被他牢牢握在手裡,一個反打,槍尾砸向薛安。
薛安見狀,腳下連連後退,回收長槍就要格擋,反擊。
就在這時,林虎往前踏出一步。
那一步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跟走路一樣,可就是這麼一步,林虎手上再一抖,槍尖已經頂在了薛安的脖子上,緊貼著他的喉結,傳過去一絲寒意。
高手對決,從沒有花狸狐哨,一切隻在眨眼間便分出高下,生死。
薛安胸膛劇烈鼓動著,頓了頓,他才不甘心地將長槍往地上丟去。
“我輸了,是殺是刮,悉聽尊便。”
“武行規矩,打架是打架,決鬥歸決鬥,又不是簽了生死狀,打輸了拍拍屁股再站起來就是了。”
林虎收槍。
“你走吧!現在的你還接不了我一槍。”
薛安不忿道:“可我已在懸崖底下練了十年的槍法,寒來暑往,刮風下雨,都不曾停歇過,就這樣,我還不能跟你交上一回合的手?”
“十年?”
林虎瞥了他一眼,“後生仔,你當江湖是什麼?十年又算得了什麼。
戲文裡也有唱了:剛出江湖天下無敵,再練三年寸步難行。
十年?你以為自己練的是絕世神功嗎?光憑著一腔熱血闖蕩江湖,你會死的很難看。”
話音剛落,林虎又單手擎槍,將槍頭對準薛安。
突刺,提拉,擺,挑,蕩,刺,提……
配合著步伐和腰肢,林虎接連在薛安的周身抖出幾個槍花,槍頭帶出的破風聲一時之間震耳欲聾。
直到耍完一套,向薛安展示了自己的槍法後,林虎才終於收槍。
“後生仔,你知道槍的關竅在什麼嗎?”
薛安頓了頓,答道:“是【收】。”